他们两个人都是成年男人,池寐的体重比陶山泽还要重些,而且在刚刚都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数次,陶山泽控制不住背上的压力跪在地上。
地上都是碎石子,他双膝重重跪在地上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痛,只想着背上的池寐不能受伤。
等到了土地庙,终于摆脱了暴雨,他才仔细注意池寐,池寐的大腿内侧还在流血,而且不知道那个鬼孩子的唾ye是不是有毒,上面除了青紫已经开始发黑,就像是被蛇咬了中毒的迹象。
好在,现在的情况,不管池寐有多么大,他在心跳加速的同时也没有别的想法。
只是现在,流下来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黑色。
他轻轻拍了拍池寐的脸,“池寐,怎么办啊?是不是中毒了啊?”
池寐有些意识不清,微眯着眼眸,眼睫上全是雨水,“没事,一个时辰之后等我恢复一些力气,我们马上上山,如果不下雨,那些鬼孩出来更麻烦。”
他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可他的身体动作出卖了他,身子比之前颤抖的更加厉害,他还记得之前池寐有多么怕冷,现在浑身没有穿衣服该多么难受,外加上他这么重的伤压根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但池寐咬紧牙还在忍着。
陶山泽看了看他的伤口。
温度急剧下降,rou眼可见,外面的雨落在地上有微小的冰碴,让他的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会点火吗?”
池寐已经完全无法回答他的话了。
陶山泽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他,恨不得将他揉到自己胸膛里给他温暖。
可是两个人身上都是冰冷一片,彼此之间保护自己都很难,
可是,更加惨烈的是还在不停往外冒着黑血的伤口。
陶山泽咽了口唾沫,之后俯下|身,唇际贴在伤口上,不停的吮|吸。
苦涩带着铁锈味,他吸出毒血,才意识到伤口有多么深,少掉的皮rou有多么多。
好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身体可以恢复到之前完好无缺的状态。
但现在的痛苦却是真实的。
他缓慢的吸着,知道池寐哼哼的声音变得小。
陶山泽撑起池寐,轻轻拍着他的背,“睡会吧,我在,我在。”
池寐不知道说了什么,在他的轻拍中,哼哼唧唧的真的像是nai狗。
却是受伤的nai狗。
陶山泽看着前面,雨水顺着土地庙往下淌,汇聚成更大的水柱。
他掐算着时间,努力用目光去观察外面的景致。
最后,还是看向山上奔跑的女人。
她们毫无章法,漫无目的。
不过,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陶山泽再次去看那茅草屋,Yin影可以传出蘑菇汤的味道。
现在他知道,蘑菇汤并不是毒药,还是可以看到更多东西的灵药。
* * * * *
搜救队先于所有人来了,穿着专业的黄色衣服下山,沿途还有狗在费力的嗅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只是搜救人员还有得到消息疯狂赶过来的记者。
恨不得逮到一个人就采访。
需要爬几个小时的山道,这些人堪比马拉松种子选手,就差没飞上去,恨不得十几分钟飞到占据有利地形。
不过真正经历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经历过的说的也没有可信度。
比起所有人,孩子的话才最有可信度。
于是一个记者瞄准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压根不顾及小男孩是否受到惊吓。
他看到旁边没人,瞅准了机会上去,“小朋友,可以给叔叔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小男孩抬眸看向他,眸子黑白分明像是两个大颗大颗的葡萄。
于是记者心尖颤了颤,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许多,“乖,叔叔没有恶意的。”
小男孩刚想开口,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和小男孩接触的视线,“没有恶意你来采访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有着万钧之力。
记者站起来,看了看对方,“不好意思啊,我是记者,我有问题想要问一下他。”
“谁都不可以。”男人说道。
记者端起手里的摄像头,“我们是正规……”
可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镜头刺啦一声,紧接着冒出烟来。
宋焘牵起楚崱的小手,并没有往山下走去,而是走到远处的一个木质亭子下面,脱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亭子椅子上,抱着楚崱坐上去。
比起慌乱的人群,和不知道采访谁的记者,他们两个人连带着刚刚赶过来的魈奇就像是旁观者。
“我让你看着楚崱,你去哪了?”宋焘抬眸看向他,淡然无波问道。
本应坐下的魈奇此时半坐不坐,“我……手机不小心掉了,才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