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欣赏了好一会儿她那憎恶的目光后,方才打开包裹戴上了一张先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并往那最为热闹的街道中走去。
她想,莲香应该很快便会上门,并且是很乐意帮她善后的,所以她不急。
何况她的时间好像太少太少了,少得她都还没有一个个将那些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并寻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
此时,一间茶肆二楼上,带着帷帽的青衫男子只是扫了她一眼后便马上收回了视线,唯恐会被她给发现了。
“大人,可要属下………”边上的抱剑青年显然也看见了那人,遂出声道。
“稍安勿躁。”
等天际最后一抹余晖散尽,月上柳梢头时,时葑方才寻了一间客栈入住。
同时她也打听到了关于那替身一事,原来那位嫁予摄政王为男妻的宸王自从来到长安后便水土不服,整日待在府里头不让外人所窥探。
连带着有不少人传闻那人不是死了,就是被软禁了起来,或者是惹了摄政王生厌,所以被扔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反正众说纷纭,不过越是这样才越发令人感到神秘。
等晚上入睡之时,时葑不忘再三检查了一下紧闭的门窗,并且在边上还系上了一根小小的铃铛,只要一有人入内,便会发出声响,而那线的尾端,则是绑在她脚上那个由黄金打造的脚铐上。
自从她逃离了那院子后,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拿不下来,唯有将那铃铛给毒哑去。
当天际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折映在白雾朦胧未散的湖面上时。
她也来到了昨日打听到一个名为烟云栏的歌舞坊中,并打晕了其中一个身量和她相差无几的女子好李代桃僵,因着担心会被人认出,脸上还着了一层细腻的海棠珍珠花粉。
只因她听人说,这烟云栏里头的女子皆是在达官贵人的府上设宴所用,若是那舞跳得好,腰肢扭得好,说不定还会被某位大人给买下。届时不是当姨娘就是当外室的命,无论哪一样,不都是比现在的生活不知要好上多少。
就连今日也好运气的,正好赶上了礼部尚书家宴客,特意请了他们歌舞坊的人前来助兴。
宴席是在未时中举行的,趁着人还未来,他们一群女子自是聚在一起梳妆打扮,或是演练着接下来的舞蹈动作。
时葑因是赶鸭子上架,免不得就连在练习的时候,都有些手脚僵硬得不属于自己,正当她准备默默地绕到远一点的地方时。
“柳儿,你的腰怎么突然细了那么多,就连皮肤都白了不少,快说,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用了什么好东西。”
一个同人交好的美貌女子突然迎了上来,搂着她的手臂说着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那块覆脸面纱。
“不过是用了牛nai加花瓣沐浴罢了。”时葑担心会露陷,不忘将那嗓音放得低哑几分,就跟感冒初愈之时。
“怪不得我就说你皮肤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还有你的声音怎么了?”
“昨夜有些着凉了。”
在那女子还想要再问些什么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遂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穿着大红半臂襦裙,脸上着了艳丽妆容,年刚过三十的丰满女人摇着手帕,扭着腰肢走进。
“今天的贵客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跟上,金妈妈这次可告诉你们,若是讨了场内的其中一个大人开心,指不定就能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命了。”
而今日尚书府设宴在雅致的兰园中,还邀请了不少场中交好大臣,以及那等门客,听说原先那摄政王也打算来的,不过因着宫里头的小皇帝半夜发了热,这才将其推了。
兰园之所以叫兰园,皆是因里面摆放了不下百种兰花,且名种贵重,更素有一叶一金的美称。
不过今天园中最为令人好奇和注目的不是那等名贵兰花,也非是尚书大人,反倒是那坐在兰花旁的黄衫青年。而在那青年边上作陪的则是那位尚书家大公子,也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来头。
“不知大人觉得这院头的兰花可还能入眼不?”
“尚书大人家的兰花自然是极好的。”微抿了口兰花酒的莲香抬眸望了眼那即将入席的舞娘们时,眼眸忽地亮了一瞬。
原先本无心前来的莲香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不断的催促他前来一样。
并且他在那前来献舞的女子中,一眼便认出了那四肢僵硬得打算划水之人,唇瓣无意识的溢出一声笑意。
说来,他倒是还从未见过阿雪跳舞的模样,想来也应当是极美的,难怪今天出门前他怎会突然改了主意,原来是在这里有人在等着他。
“大人可是在笑什么。”一旁的尚书家公子见他忽地笑出了声,不由心存了几分疑惑。
他虽未在朝中有官职,可朝中人见到他时,总会尊称一声大人,就像有些人总喜欢称呼其他人为老师,或是师父一样。
“不过是见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小玩意。”
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