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就没影了。
淮溪君闻言,勾了勾唇角。
“一定。”
还没到云瑶苑,远远就瞧见萱花打着灯笼到处着急寻找,一见周蔻,忙迎了上来。
“皇妃去哪儿了,害得奴婢好找,就差禀到殿下那儿去了!”
周蔻自知是她误了时辰,叫人担心,“我...一时逛迷了路。”
萱花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您不记路,下回就叫奴婢们跟着,幸好今日您自己回来了,不然皇子府这么大,奴婢们上哪儿找您。”
周蔻胡乱应下,回到房中洗漱后,换了寝衣。
正要掀被睡觉,却见檀枕下压了一本小册子。
她正奇怪,拿起来才翻了一张,看到内容时,吓得顿时扔了。
外面守夜的莺草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走到床榻下,看到被扔出来的册子,低头看了一眼,也捂住了眼。
只听见帐内传来极小一声,“这...这东西,是谁放进来的。”
莺草道:“约莫...是萱花姐姐,今儿个是她亲自给皇妃铺床的。”
一只纤细素白的手从帐中伸出来,掀起锦帷一角,只往外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你快把那个拿走。”
莺草应是,将册子一合,便退了出去。
周蔻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冒出来的,都是那画册上的图像。
早上叫起时,萱花若无其事给她穿衣裳,梳发髻,青盐过口后,又在温水里绞了一把巾子擦脸。
周蔻有好几次想问她,却开不了那个口。
略施粉黛后,还是萱花先提了起来,“皇妃昨夜不该将那画册扔出来。”
周蔻只上了一层胭脂,但脸颊却飞起两团红霞,“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太吓人了。”
不止是吓人,两具赤白白的身体交颈在一块,姿态甚丑。
萱花道:“皇妃如今已不是姑娘家了,既嫁为人妇,有些事就必须得知道,闺房之事很重要,虽然都说殿下只喜男色,从不近女身,但您既已经是皇妃,这些事就得打算起来。”
周蔻被她说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可殿下也不来我这儿呀。”
别说过夜了,见他一面都难,四皇子好像很不喜欢她。
萱花扶着她的肩膀道:“殿下终归是要来的,再不情愿,也得为绵延子嗣着想,殿下也有二十二了,其他皇子王爷照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您说皇后娘娘看着不着急么,好男色的男子也有,但从没有一个只好男色,连传宗接代都不愿意的。”
周蔻捂着脸,趴在妆台前,“可我觉得好奇怪。”
萱花露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这有什么奇怪的,古来男女Yin阳交合,方为正道,指不定往后殿下知道了其中好处,会更喜欢皇妃呢。”
周蔻没什么信心,有淮溪君那样的人伴在四皇子左右,他哪里还能看得上旁人。
她突然想起来,刚进皇子府时,萱花说竹居那里养了二十多个面首,但这么些天以来,她能碰见的,好像也就淮溪君一人。
周蔻不禁问道:“你先前和我说殿下有二十多位男宠,那其余人都是像淮溪君那样好看吗?”
萱花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竹居那块等闲人进不去,常在府上游荡的,便是淮溪君了,奴婢想,殿下最宠他,也应当是他最好看吧,若是个个都如他那样绝色,不太可能。”
这倒也是,淮溪君那样的人物,平生能见到一位就很好,恐怕整个大爻都没有能与他相媲美的,四皇子还能都将这种绝色收入囊中不成?
她打扮好了以后,萱花就盯着她继续学账,周蔻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什么,但她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算盘打错了好几回,还是萱花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奇怪的是,管家把所有的账都给了她,唯独竹居那一块,却是一片空白,他们每月开支多少,都用些什么,一概不清。
萱花把管家叫过来问,管家只说竹居的账全在四皇子那儿,不归他管。
周蔻咬了咬唇,“看来殿下很是爱重竹居,饮食用度都不走公账。”
除却账面要清查,对外的人情往来周蔻也得慢慢学,虽说四皇子恶名昭著,但皇子府终究还是皇子府,该有的大宴公宴都有人递进来请帖,从前皇子府没个管事的,这些就一概免了,但既然如今有了皇妃,有些宴会便逃不掉。
周蔻以四皇妃身份参加的第一场宴,是长乐公主的寿宴。
这位长乐公主,乃是皇帝还在潜邸时有的第一个女儿,头个孩子一向受宠,再加上又是女儿,皇帝也没什么避讳,更是千宠万爱长大的。
等到了及笄,皇帝亲自为她挑了一门好亲,世代簪缨,公婆憨厚,夫婿老实,嫁过去第二年就顺顺当当生下了嫡长子,这位长乐公主可谓是命太好,从没吃过什么苦。
长乐公主是向来出了名的难伺候,她下的宴就是宫里的贵妃也得斟酌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