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殿下一共有二十多位郎君,都住在后园的竹居中,其中最得宠的,该是那位淮溪君。”
“淮溪君...”周蔻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那他有没有什么喜好?”
萱花摇头,“这个奴婢暂时就不清楚了,但听说这位淮溪君乃是绝色,和四殿下常常一起吃住起居,二人感情颇深。”
好看的姑娘周蔻见过不少,但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能用绝色来形容的,周蔻不太懂他们这些断袖之癖的人,也不想去懂,不过既然二人感情好,恐怕这位淮溪君眼下在为自己的心上人娶妻之事伤心呢!
不行不行,这枕头风是很厉害的,她要是不去讨好这位淮溪君,万一明儿个他在四皇子面前多说一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周蔻立马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竹居听着是居,但地方很大,走过几段九曲长廊,跨过屏桥,挑着一盏灯,周蔻叫人带路,七绕八绕到了竹居门口。
那领路的丫鬟只敢一指方向,说:“那儿就是淮溪君的住处了。”
周蔻从她手里接过灯,走到了院外,上头悬着一个‘落溪斋’的叶匾子。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个读书人的书居,谁能想到淮溪君这么好听的雅号,却是个男宠呢。
她咬了咬牙,壮胆上去叩门。
一连敲了好几声,里头就是没人应,但能看到灯影绰绰,应当是有人在的。
她又叫了一声,仍是一片死寂。
不管了,周蔻干脆一推门自己走了进去,院内小亭内还置了一盘没下完的棋局,和两盏没喝完的茶水,周蔻摸了摸那旁边的茶盏,还是温热的。
但是房门却是紧闭,她立在台阶之下,踌躇到底要不要进去。
闯进去太唐突了,要是惹怒了那位淮溪君,她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但来都来了,就要这么回去吗,她往前走一步,又往后退一步,几番来来回回,就是不敢真正踏上那台阶。
要不还是改日吧,改日挑个他在的时间。
可是她还有改日吗?指不定明儿个一早,四皇子见她不顺眼,就拿刀把她头给砍了呢?
她一转身,又一回身,进退两难的模样,惹得倚在窗边上的人忍不住轻笑。
“喂,你到底进不进来。”
第5章 不如你就跟了我
冷不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声音,将周蔻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顺着声音转头去看,只见到一袭青衣半边身子倚着窗槛,手里拈着琉璃盏,眯眼轻笑。
周蔻呆愣愣看着他,这才知道萱花口中的绝色是因何而来,这个男人只需一顾,就能叫你彻底挪不开眼,像是世间最炙艳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绚烂出满林春色关不住,他分明穿着最淡雅的青,皎皎月色照在他的身上,却犹如白昼瞬临,璀璀美人,绝代风华。
见到他真容会吃惊成这样的人,周蔻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淮溪君撑着下颚,很享受着她眼中迸发出来的艳羡,赞叹,不可思议。
周蔻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点自惭形秽,仿佛她就不是个女人。
她的手掖着袖子,慢吞吞往前移了一步,小小声问,“你...你就是淮溪君吗?”
淮溪君挑了挑眉,“你就是周擎的女儿?”
周蔻点头说是,她不太敢靠近这个男人,要是离得近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好自卑。
淮溪君微微仰脖喝了一口琉璃盏中的酒ye,咽下去的时候,周蔻看到他的喉结呈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说明他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女子假扮的。
可是世间真的有如何好看的男人吗?这该叫天下女子都怎么活。
周蔻不敢再去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她的凤冠霞帔早换了一身常服,但鞋履并没有换,一颗硕大的明珠缀在翘头尖尖上,绣花纹路满是Jing美的雀凤。
“那个...我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一句话,你放心,我不喜欢四皇子,我也不想当四皇妃。”
他轻捏盏身,琉璃光彩在指尖流转,“所以?”
周蔻咬了咬牙,声音细若蚊蚋,“求你,你别叫四皇子杀我...”
淮溪君扬起尾音,似笑非笑,“哦?你刚刚说你不喜欢四皇子,这是为什么呢?”
周蔻把头垂的更低了,觉得他问的这句话就如同一句废话,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会喜欢四皇子,那样凶残暴虐的一个人,时时刻刻要担心小命还有没有,若不是他有一层皇子身份加持着,皇后亲自定下的亲事,在蜀地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讨不到媳妇。
但这话却不能在这位淮溪君面前说,萱花说他最得宠,又和四皇子感情笃厚,要是在他面前说他心上人的不好,那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于是周蔻勉强挤出一个笑,道:“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四殿下,淮溪君大概不知道,我是周家的女儿不假,但一个月前我还只是个孤女,上京寻父来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