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还是很恨自己,为什么生在了帝王家,国破家破,我连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这时间没有几个真心待我之人,我只是幸好没有遇到被强行和亲的时候,不知道会嫁给谁,过怎样的一生,和谁相遇,我当初也曾......也曾那么喜欢过江刃,觉得江刃就是我想相守一生的人,但是如今看来,我不仅眼盲,还心盲,看中这样一个人,连一个看上去信得过的许诺都给不出。
他如果能用心骗我,我说不准真的会相信,可是他的欺骗那么假,他的感情也那么廉价,我只不过是他满足虚荣心的工具.
“公主,天牢重地,不可进入。”
“重地......”我笑了笑:“我都已经是公主了,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可...可就算您是公主我恶魔女也不能擅自让您进来啊。”
“那如果我是未来的皇后呢。”
“这.....”
我抬手推开两个天牢的侍卫,直接走了进去,他们不敢拦着我,只能由着我进去,我一路上看到侍卫把守着各个牢门,牢狱之中的人,好多都是熟人,父皇当初看中的,重用的人,现在都在牢里,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从前对我恭恭敬敬的人,现在视我如异类。
父皇被关在了最角落的牢里,和其他的牢都相隔甚远,只有一个侍卫把守着,那个侍卫看见我突然间眼神中放出异样的光,登时跪在我面前,双手抱拳,神色激动的说:“公主!卑职终于等到公主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侍卫见我想见了亲娘一样,泪眼婆娑的说:“公主,我大秦的皇帝不能就此陨落啊!”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这种担子交给我一个女儿家?这算是什么?曲线救国?
“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再跟他们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就来什么,我现在的时间很少,一分钟都不想再无用的事情上耽搁。
“公主,我是和孟太傅接应的人,我知道你已经拿到了钥匙,请公主把钥匙给我,我可以接替皇上,救皇上出去!”
我突然很讨厌他们的愚忠,这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做法真的是愚蠢透了,我父皇根本不是那种明君,他只是一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庸才而已,但却有这么多的人会为了他而甘心放弃生命,难道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吗?
何况大秦不是已经注定回不来了吗?他们到底还在挣扎什么?大难临头各自保命才是你们皇帝的准则吧,这种庸君根本不值得拥护!
我抬头看了一眼躲在角落处的父皇,他眼睛盯着我,似乎是透着哀求.
我还是把钥匙给了那个侍卫,但我已经想把该说的说清楚:“父皇,从你不认我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今天是我最后的仁慈,能不能逃出去是你的造化,这辈子别再来找我。”
我回身之后听见一声重重的响头,我不想妄加猜测是谁的,只是对于我来说,皇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在这个时候赶紧离开。
我离开了天牢,侍卫看见我一脸为难,说既然今天已经放我进来了,请以后千万不要说我来过这里,我明面上点点头,但不自觉的还是会同情这两个人,如果父皇真的顺利逃出去了,大概这两个人也会被拉去砍头吧,江刃那人伪善的很,什么事做不出来。
天色已经接进傍晚了,我收到了江宁江宇的飞鸽传书,说明日会准时在城门口接应,只要我出来,立马就接我离开兰关,但要求就是,我永远不能回来。
永远……我正有此意呢!
我自认为我的计划虽然不能说天衣无缝,而且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我仍然觉得,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逃出去也是我的造化,逃不出去的话……就当在国破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大秦一起死了。
我背着月光躺在寝殿外的摇椅上,寝殿里的床上躺着那个Jing致的华服,是我大秦的至宝,晚风微凉,风瑟瑟的拂过耳边,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就这样睡过去的想法。
我大秦命脉已断,再无生存的可能,我对自己未来会怎样也全然不知,我曾在众多公主之中也是最带的出手的那个,父皇也曾经在巡游之时带我出去,在他的王土上把我展示给他的百姓,我也曾被整个大秦记住过,我怕只怕,待我落魄流入民间之时,被人认出,他们会如何待我?
倒不如……青山有幸埋忠骨。
☆、我叫昭和,是个公主
我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服侍的太监把我叫醒的,说已经快要天亮了,轿子马上就要迎门,我必须得换上霓裳羽衣了。
我心里不由得狂跳,看了一眼马上要出山的太阳,跟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起身看向寝殿内,弯月在那站着,眼神红红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样,想好了吗?”
弯月看了一眼旁边等着给他们梳妆的宫女,都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沉着头,随即说了一句:“公主……我还是……还是想留在这。”
我心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