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见我脸色不太好看,赶忙将二人隔开,高声说:“我们公主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们俩断案,也做不了你们的主。”
弯月这丫鬟直心眼没脑子,几乎把“我们是来看热闹的有事儿别找我们”这几个字顶在了脑门上,听的我太阳xue直跳。
以前弯月也是个蠢丫头,见到皇后屁都不敢放一个,没想到这段时间脑子没涨多少,胆气却起来了,见了皇后都敢大声说话了。
噢,前皇后了。
前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又青又紫,十分不好看,看起来很想说一句“拉出去斩了”,又忍了忍,只是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
前皇后的丫鬟叫黄莺,是个挺漂亮的小丫鬟,忠心耿耿,也很机灵,赶忙接口说道:“昭和公主,皇后一直极惦记您的,打从您留下镇守泾河,我们娘娘就日夜不分的为您祈祷,现如今娘娘可算瞧见您了,心可算能放回肚子里了。”
我听这话听的半响无言。
说实在的,我性子随我娘,不会扯谎,也看不惯别人扯谎,特别是扯到我头上来。
我跟前皇后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了,双方都恨不得对方死在茅坑里遗臭万年,但前皇后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坤宁宫里上上下下都是一张巧嘴,说的我耳根子都起腻。
相比之下,不仅我不如前皇后,弯月也不如黄莺,弯月小嘴儿张着,听着他们胡扯,想说点什么反驳,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干巴巴的回过头来看我,等着我发话。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第一句口。
“眼下已是新皇登基了。”我斟酌着,半响才说:“我想个法子,叫他去把你们送到宗人府吧。”
☆、我叫昭和,是个公主
我叫昭和,是个公主。
一个没什么才华没什么胆气没什么能耐只知道去宗人府的公主。
宗人府嘛,顾名思义,以前没有战乱的时候,就是给那些犯了错的公主皇子们待得,好歹也是流着皇亲贵胄的血,总不能像是贫民百姓一样赶出家门,死也得死在宗人府里,或者过几年找由头放出来。
等有了战乱了,这宗人府可就成了前朝人的牢了,还是个说的比较好听的牢,有些反上来当皇帝的,为了名声好听,都不会杀前朝的皇亲,而是关到宗人府里,贬为庶人。
当然了,江刃不在这范围内。
他江家上下那么多口,忠心耿耿守着边疆,但却都被我父皇给杀了,这血仇阻不断。
他就算屠了所有皇亲国戚也是理所当然,本来就是翻身上来的,也不怕背骂名,反正到时候史书一写,后世几百年还是个开国好皇帝。
所以,眼下去宗人府反而是个好选择。
因为去过宗人府的都不会死,顶多是被贬成庶人,而且皇后淑妃她们也是女流,他们男人在外面作孽,怎么说也怪不到女人头上,皇子们又都跑到我父皇那头了,我们这边反倒安全下来了。
我心里头盘算着,江刃不杀前皇后和前淑妃,估计也有钳制我父皇的意思,那我可以顺水推舟把她们给保下来,免得到时候连累他们。
我本以为这是一条好去处,毕竟能保命,我一说出口,她们俩就该迫不及待的点头——毕竟我也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她们俩在我父皇面前都是一副“柔弱女子不能自理见不到皇上好怕怕”的样子,但实际上背地里都是心狠手辣自有一番算盘的人物,她们俩的凶狠之处不曾体现在刀枪棍棒上,也不曾体现在滚滚硝烟中,而是体现在杀人不见血的争斗上,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淬了毒的美人心计。
要说她们俩会寻死,我是不信的。
但我没想到,我才说完这句话,她们俩却都面带防备似得微微后仰了些——她们原本是前倾着身子听我说话的。
这个态度是我没想到的,我停下来,狐疑的看着这俩人。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Jing,我一看她俩这样就知道她俩没憋好屁。
“昭和。”先开口的是淑妃:“你眼下都要嫁给那个乱——那个,江家小儿了,我们这一走,后宫里连个能给你做主的人都没有,叫我们如何放心的下啊?”
淑妃说这个都给我说愣了,我看向前皇后,就见前皇后也跟着点头:“我们好歹也是长辈,若是江家小儿亏待你,我们也该替你做主。”
我满脸震惊。
她们俩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做我的主啊!
她们以为江刃还是几年前的江家小子吗?以为江家还是大秦的臣民吗?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皇妃吗?
方统领的头现在还在城墙上挂着呢,江刃那脾气又是个死倔的,皇上他都杀,更别提别人了。
你招惹他一次,他忍,不开口,你招惹他第二次,他直接给你斩了,连拉扯的话都不会说,都到了这等地步,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缩脖子呢?
兴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前皇后和淑妃也有点尴尬,她们俩低咳了一声,又开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