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经过重重挑选被分到这里时,最少也花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控制住一半火焰,进了分阁三年,连第二层地火房都没能获得资格进入。
而这位师姐不过旁观了一晚,竟能如此快速掌握控火诀窍,久而不散,怪不得能被分阁主收为弟子。
侍者凝神想着,再望向眼前这道单薄身影时,眼底的懈怠之意恍然收敛。
接下来这几日,慕凌除却整理灵田,晚上便凝神扎入地火房中,控制地火之余,神识之力也在缓慢增长着。
而先前被众宗师们判定断绝的经脉问题,这时候也终于显出了几丝端倪。
入夜,侍者忍着困意敲了敲石门。
“师姐,时辰到了,咱们回去吧。”
“嗯,你先走吧。”
慕凌抽回最后一道神识,听到脚步声远去,方疲惫着靠在滚烫的石壁边上。
今日已经是进入地火房的第七日,随着神识之力频繁透支,体内奇经八脉相交之处也跟着反复泛起疼意,若不是有地火房专供的养神丹修复,恐怕她如今早已痛晕倒地。
可这是师尊传下来的任务,好不容易进了分阁,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万万不可能放弃。
慕凌攥紧指尖,努力压下痛意,轻声关上石门。
日子流水般度过着,慕凌除了完成学业以及分阁布置下的任务的同时,也在抽时间往藏书阁里跑,兀自搜寻着解决经脉问题的办法。
也是这个时候,连城内外忽然流传起帝族混变的传言,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你们听说没有,帝都那边封城了,到处都是禁卫在巡逻。”
“那可不,如今帝尊年寿已高,这一病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们说,若真有事,下一任继位者……”
“现在这个关头,大家都在争着巴结三殿下的大腿,除了三殿下还有谁。”
“不是说还有一位亲王么……”
“拉倒吧,那位不是说十年前就病逝了么。”
“真的假的……”
众人讶然讨论着,书架角落里的慕凌也跟着疑惑地抬起了眸。
帝尊病重乃帝国大事,即便是前世被囚困的她也在守卫那里听了个大概。
那时她似乎记得,这几年四大帝国之间相互摩擦,纷争四起,倒没听说有哪位皇子亲王拿到了帝位。
不过这些事情跟她们一介学员根本没什么关系,慕凌分神几息,很快便收敛思绪继续翻阅。
而傅府里,眼看帝族那边给的期限越来越近,而慕家又吵着闹着要把献过来的资源收回去,蒋文英顿时沉怒了脸。
“这家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竟敢要挟我,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料!”
她沉厉喝着,想到张家也在派人施压,不禁怒火中烧。
傅宸沉眸静坐在侧,见她面色犹怒,忙温声安抚。
“娘,这些事孩儿自会处理,您就别担忧了。”
“你还入着学呢,怎么处理。”
蒋文英攥了攥帕,想到这几日那些对头因为儿子这桩风流韵事公然讽刺她的嘴脸,蓦然站起了身。
“不行,能不能迁入帝都就看这次了——宸儿,既然那两个蹄子死活都要嫁予你,不如一并娶了,反正进了帝都贵女有的是,到时若是不喜欢,娘再想办法给你再添一房便是。”
“同娶,这……”
傅宸拧了拧眉,想到这件事已经传遍学府,只得选择沉默。
没多久,蒋文英便带着一干聘礼进了慕家家门。
看到这一车车装满珍稀之物的昂贵聘礼,魏兰芳心神一喜,差点控制不住地扯起了嘴角。
只是,这份喜意在听到对方来意后,瞬间变成了冲天怒意。
“平妻?!”
“你傅家未免欺人太甚了!收取我族资源不说,还要我慕家嫡女跟那些下三滥女人共侍一夫,我看你这不是来提亲,是来耍我慕家呢!”
她沉怒厉喝着,单手扶着肚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慕鸿亦冷着脸望向对方:“既贵府无心求娶,还请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吧,我慕家家业甚小,恐怕高攀不上贵府。”
两人沉声说着,神情里已经有关门送客之意。
慕莲儿躲在后头,紧张忐忑地听着外面的话音响落,见父亲如此,不禁暗急。
先前师兄跟张家那个蹄子于人前有旧,本就让她失去了一份先机。
若是拒绝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她跟师兄都难有缘分了,再加上柳家……
慕莲儿攥了攥指尖,忍不住暗下给母亲发了道传音。
正厅里,魏兰芳不用看都知道女儿传的什么,面色越发沉怒。
而正对面,蒋文英看着二人沉冷下来的脸色,悠然自若地轻放下茶盏。
她抬手,两指捻着帕轻轻揩了揩嘴角,雍容地笑了笑。
“两位,实话说,我们家宸儿不日便要入帝都就职,日后想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