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柴莲花
花汐槿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昨夜怎么睡着的自己也不大清楚,只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把她放在床上,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过去了。
今儿起了个大早,难得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颇为愉悦地梳洗完便出了门,今晨见到隔壁侍卫,才想起原是轩辕紫晔的手下,这反射弧着实长了些,她暗自自嘲。
轩辕紫晔便在隔壁房间,门口守着几位带刀侍卫,见到她倒是恭恭敬敬作揖,她便问,“大哥,帮我通报下,我想见你们的主子。”
却没想他们问也不问便直接开门让她进去,末了还体贴地关了门,她有些奇怪,轩辕紫晔怎么吩咐的,进门通报都不用,一国之王都那么随意的么?就不怕撞上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想是这么想,她压着满腹疑问,踩着步子进了房。
原以为那么早,轩辕紫晔该在歇息,没想他早早便起了床,现在正闲适地坐在榻上,单手执着一卷书帛,墨琉璃的目光放在书帛上,认真而专注。
塌上的木桌上放着一套玉质功夫茶具,小型碳炉上稳当地放着一个烧水壶,旁边有一个器皿专门防着冷水,一个方形茶托上放着一个苍翠欲滴的茶壶以及两个同色茶杯,茶杯里氤氲出淡淡的烟气,袅袅娜娜……
这一幕,在隔音谷中常常可以见到,轩辕紫晔喜爱喝茶,尤其是功夫茶,每日不饮个三五盏便觉得不自在,轩辕紫晔又喜欢看书,有时候是那些晦涩难懂的佛理书,让她觉得他像神仙,而有时候他也看兵法,让她觉得他又像尘世中的人,但不论哪种人,她都觉得他遥不可及,高高在上,即使他坐在她的对面,她也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就算如此,不爱说话,没什么表情,略微无趣的他,就是让她就是觉得该死的不一样,觉得该死的心安,不怕死的想靠近,哪怕只是飞蛾扑火,也觉得心甘情愿。
轩辕紫晔素手拿了杯茶,轻轻送入唇中,动作一贯优雅。
她在那里愣了许久,他似是才发觉,淡淡道:“醒了?”眼睛仍旧在书帛上不曾移开。
“唔,嗯。”花汐槿愣了一下,含糊应了一声算作回应,她有些怀念谷中的生活。
门外有人敲门喊“王上。”
轩辕紫晔平平淡淡,道了声“进来。”
来人便推门而进,顾城武一进门,见到花汐槿在门口跟罚站似得发呆,他愣了愣,立马又恢复自然,似乎方才的表情并不发生过,他双手托着托盘不方便作揖,便朝着她点了点头以示行礼。
花汐槿适才一直站在门边不远处,她瞧见顾城武进来,便略微尴尬的让了让路,又朝着他点了点头以示回礼,她着实不晓得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何如。
只见顾城武将吃食一一放好,便安静地退下去了,末了还带上了门,一句话也不多说,花汐槿有些纳闷,轩辕紫晔那么沉闷便罢了,他的手下怎么也一副德行,忒无趣了。原想轩辕紫晔出了谷入了世,该沾染些烟火气,多些凡尘味,就算性子不大变化,话还是该多说几句的,没想到仍旧老调常谈,无趣地紧,无趣地紧。
正当她心中愁苦的时候,轩辕紫晔发话了,仍是淡淡,“用膳吧。”
“你不吃么?”花汐槿看桌上都只备一份吃食,原以为是他自己要吃的,没想到他头也不抬,直接说了句,“早些时候便用了,这是你的份。”
她看到桌上有豆浆油条,咧嘴笑,当下也不扭捏,拿起豆浆碗便要往肚子里灌。
“先把白粥喝完才许吃别的。”塌边人轻描淡写地说着。
花汐槿鼓着嘴巴,望着白粥,闷闷的,她一直很随意,很爱乱吃,所以把胃吃坏了,每天早晨如果没有喝白粥便随意吃其他吃食,肚子便会很不舒服,出了谷之后不比在谷中,吃食更是不甚在意,也没人知道她的情况,她自己更是没在乎这些小细节,没想轩辕紫晔却一直记着。
她着不远处的榻上,轩辕紫晔放下一卷书帛,抿了一杯茶,又摊开另外一卷看,方才的话语稀松平常,却暖了她的心房,她突然有些煽情,骄里娇气地喊了声,“紫晔~”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没想那厮却一点情怀都没有,略微板正地说了句“食不言。”
瞬间将将她欲喷发出来的情绪扼杀在摇篮中,她的一腔热情都浇灭了,连带着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自动收了回去。她以为两个人久别胜新婚,不,是久别重逢,作为算是比较熟悉的老友,该有些煽情戏码的,却被他这榆木疙瘩生生的敲打没了。
她嘟囔着喝下了粥,粥入腹中,果然一阵畅快。
她打定了主意要让他有些表情,哪怕是让他笑一笑,皱一下眉头也是极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这样特别有趣,若是不成功,她便誓不罢休?
她琉璃目转了转,随即风卷残云地吃完一桌子东西,便摸着肚子跪坐到他对坐的榻上,方才碳炉上的水已经烧开,玉瓷壶里的水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水蒸气顶地瓷盖上下窜动,她娴熟地拿起水壶,打开茶壶,开水高高地往茶壶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