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一方面以认真诚恳的态度对待那些人,一方面又根本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私情。
该说他温暖,还是凉薄呢?
“他们向你告白过吗?”陆杉问。
“小臣没有。”温言闭着眼睛说,“小臣才刚上大学,又是Omega,家中幼子,从小娇生惯养,心气也很骄傲。”
也就是说余臣只是表示出了那个意思,但因为他是Omega,理应等待着身为Alpha的温言首先告白。
“那另外两个……”
“我拒绝了,可惜好像没什么用。”温言苦笑着耸了下肩,“老实说,的确还能应付,但是……我太累了。”
陆杉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一紧,心中更莫名其妙地颤动了一下。
他没想到温言竟然会说出“我太累了”这四个字,他敢断定,这是温言首次对别人这样说。
的确,温言拥有极高的地位和名誉,光鲜无比,但相应的,他的付出和压力一般人也难以想象,而且这种付出和压力一定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的。
何况现在他除了事业,还有这些琐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陆杉不想再聊那些令人烦心的话题了。
“比刚才好多了,但还是头重脚轻,没力气。”温言说。
“那先睡一会儿吧。”
温言点了点头,放下椅背,说:“到了叫我。”
陆杉“嗯”了一声,将车速放慢。
没过多久,温言的呼吸平稳了,陆杉便找了个路边将车停下,解开安全带犹豫了片刻,终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搭在了温言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车窗,看着星源时代空旷的街道,看了许久,最后终于侧头去看睡着的温言。
眼镜固然会增添斯文矜贵之气,但同时也会加大距离感,即便温言平时总是善意地微笑,但那笑容多半只是一种名为礼貌的武器。
但现在,他摘下了眼镜,又睡着了,还虚弱着,整个人便显得真实了不少。
余臣,林文琦,还有蒙楝,这些C星响当当的人物,竟然都不能令温言动心么?
又不愿意联姻,看上去也不太在意亲密关系,又并非与自己一样的独身主义者。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夜色斑斓,温言难得地睡了个极其沉稳的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一度忘了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谁。及至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森林清香,发现那件蕴含着清香的西装外套正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一点一点地找回了意识。
可是陆杉不在车里。
他盖着陆杉的外套半抬起身,戴上眼镜向窗外看去,发现陆杉正躬身靠在驾驶位那边的车头处。
在透气?
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抽烟?
带着刚刚睡醒的迟钝,温言将座椅升高,定睛再一看,心头倏然收紧。
陆杉正在给自己的手臂打针!
是抑制剂?
难道他又……突发易感期了?!
他今天扶了自己好久,皮肤接触是肯定的,是这个原因吗?
自己身体表面那些微乎其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Omega信息素,真地可以影响到他?!
猜测第二次得到证实,一股强烈的情绪从温言的心头蔓延开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从前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无论如何拼命地学习和工作也感觉不到充实,但现在,那个大洞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填补上。
他吃惊而呆愣地坐着,正好陆杉转过头来,隔着车窗,他们的目光触碰上了。
陆杉顿时一脸尴尬。
陆杉连忙躲开目光,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终于不得不回到车里来。
他的脸和脖子泛红,发际线上有汗,手里依旧攥着抑制剂的包装盒和针管。
陆杉:……
温言:……
他们各自看着自己外侧的那扇车窗。
“你又……”沉默总要被打破,温言只好先开口。
“嗯。”陆杉很低很低地应了一声,“上次之后,我就随身携带抑制剂了。”
“哦。”温言点点头,有点犹豫地看着他,“听说Alpha易感期的抑制剂远不如Omega发情期的抑制剂成熟,用多了会有副作用。”
“因人而异吧。”陆杉顿了顿,突然破罐子破摔地嘟囔起来,“反正已经这样了,有副作用也得用。”
温言轻轻地笑了,说:“你应该找个Omega的。”
陆杉摇摇头,坚定地说:“我是独身主义者,而且我也不喜欢Omega。”
顿时,温言笑容一收,心中生出凉意。
这个表情看在陆杉眼里却是别有意味,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指那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