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见他不回答，也没生气，接过身份证，又道：“没女朋友的话，加个微信呗？”
男孩儿闻言这才第一次抬头看向女生，漆黑的黑发下，男生皮肤很白，下垂的内双眼，看着有点冷淡，嘴唇很粉，搭在台面上的手，指节分明，腕骨突出。
他笑了，道：“姐姐，弟弟还小，不谈恋爱。”
“这样啊。”女生似乎很是失望，好吧了一声，就进去了。
邱泽昕在一旁看挺久了，等女生走后，这才走过去，把饭递给了叶振。
“啧啧啧，你这是又被B大的小姐姐看上了？”
叶振接过饭盒，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嫉妒啊？”
“嫉妒你个der！”邱泽昕大大咧咧拉过一旁的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帮他录入，给他留足吃饭的时间。
叶振扒开塑料筷子，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吃着，像猫又像狗。
邱泽昕道：“你今天没去真是你的损失，那个小姐姐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喜欢的类型。”
叶振继续吃，没搭腔。
邱泽昕接着道：“可惜啊，杨磊那家伙似乎已经开撩了。”
叶振一顿：“杨磊？”
邱泽昕道：“是啊，我坐他旁边，一上车就看他在那儿发微信，问什么学习经验，那小姐姐还以为真的，回的可认真了。”
叶振却转头问他：“你也加了？”他问得是加微信的事。
邱泽昕答：“昂。”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问，“你怎么知道？”
叶振：“猜的。”
“……”邱泽昕也不在意这细节，又道：“985的学霸姐姐，唉。不过你们怎么都喜欢姐姐？”说这话时他一脸嫌弃，也不知道联想到了谁。
叶振没回答。
起身丢了餐盒，坐进去，便道：“好了，你快点回去吧。”
“行。”邱泽昕也没逗留，点点头，就果断地走了。
直到晚上下班，叶振戴着耳机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窗外亮起的霓虹灯印在了他的脸上。
叶振脑子里忽然闪现了邱泽昕发来视频里女生的那张脸。
寡淡清秀，如一个细高玻璃杯里装满的白开水。
她说，他们此刻拥有青春就好。
老实说，有点非主流。
叶振没忍住笑了笑。
☆、第 5 章
第五章
赵老师本名赵思琪，本科生毕业，目前是景德中学实习英语老师。
下了班，回家。
租的房子里，碗筷堆积，茶几沙发上因为没有人坐，积了不少的灰。
平时没注意，注意到了也总是拖延症。
这一次是实在是太脏了，赵思琪才起身收拾好了。
晚上九点，微信里boss发来了消息。
“今晚记得陪档主持啊。”
赵思琪回他：“好。”
然后洗完澡，进了app。
厅里人很多，主持是谬言，她是厅里的顶梁柱，喜欢她的人超多，白天也有许多人点她陪玩。一天一个人就能进项五六百，好的时候甚至有上千元。
赵思琪游戏水平只能说一般，前不久在一个游戏群里被boss勾搭，问她想不想兼职陪聊陪玩。
赵思琪人生实在是无趣，在b站也看到过不少关于陪聊虚拟女友等类的测评，她觉得有趣，便想着试试看好了。
可进了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谬言受欢迎除了会多种伪音，打游戏厉害，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她放得开。她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既能大大方方聊荤段子，也能在被冒犯时用更下流的玩笑冒犯回去，男生生气以外下次又还是会回来继续点谬言，有的是为了和她搞暧昧开车，有的纯粹是因为她游戏的技术和有趣的sao话，而有的甚至是为了点她专门跟她吵架。
可赵思琪不行。
她的第一单，就被男生的土味情话搞得浑身尴尬，僵硬不堪。结束后，被男生要照片而拒绝后，被男生打了差评。
boss告诉她，一旦有人下单，就要试图让他成为你的长期用户，无论是搞暧昧也好，无论什么手段。如果不行，就试图让他一次性出大血。
必要的话，可以经营自己的朋友圈，塑造令人浮想联翩的女神人设。
赵思琪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冤大头，也过不去这个坎，认为这属于欺诈。
可boss告诉她，这些男的下载这个app就基本都是冤大头，你不上别人也会上，与其让他把钱给别人，不如给自己。
厅内姐妹们也常这么说：“对自己好点儿。”
言下之意是，让自己赚到这个钱。
赵思琪倒是不缺钱，可进了这个圈子，就莫名有股洗脑的魔力让她去从男人手里骗钱。
她问谬言，“你是怎么做的？”
谬言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并甩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