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程伊思考起来,“我不喜欢爱像绳索一样勒在人脖子上,我也不喜欢人生的一段铭忘被一个或几个标签困束,其实每个有情人的故事,其生命力都高于标签,宽于标签,强于标签。如果要我定义的话,我愿称我们之间为‘罗曼蒂克’,一种无形的吸引人的感觉。”
是两个活生生、不完美的人相斥相爱的互动暗涌。
“电影《The Matrix》中,Murphis给 Neo一颗蓝色药丸、一颗红色药丸,服下蓝色药丸会继续在虚拟世界中生存,一切陈腐恶臭都会被包裹上华丽Jing致,让人浑噩而快乐,服下红色药丸能走出虚拟世界,回到真实世界,裸眼rou//身感受到馊罐头与下水道的狼狈。我过去想象爱情的形式,完美Jing致、纯洁无瑕,后来明白爱是一条双行道,虚线旁是生活,生活就是囹圄不堪、波澜起伏的,这就是‘High love, low life.’我看很多人对爱情的看法就像是在矩阵活动中拔掉插头,Jing神与rou//体分离,虚拟与真实不分,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过去执着于想象中的恋人,真实的恋人在身边都没有珍惜,到后来甚至一度丧失了爱的能力。说实话,谈恋爱是累的,但是既然有人前赴后继,它的收获就一定有它超越困难的地方,我认为这个部分就是‘罗曼蒂克’。”
既曾有人为罗曼蒂克赴死,那便祝有情人罗曼蒂克不死。
*****以上是未来采访,可忽略*****
驱蚊水一阵狂喷,细雾慢镜头扬撒在微弱光芒下。
程伊又确认了一遍帐篷内没有蚊虫,踢踢祁深洲,“拉上吧。”
“这次应该没了吧。”
“嗯。”
“如果还有,就进去吧。”祁深洲想,实在不行开车回去也可以,深夜车道无人,半小时就够回市区了。
“不要,我就想呆在这里,‘天为盖,地为席’,难得远离一下都市,不舒服就聊天好了。”她猫进他怀里,几秒后察觉到闷热又滚到了边上,脚踢踢他,“刚刚为什么不开心?”
他突然臭脸跑掉抽烟,太莫名其妙了,就算有求婚序曲,也不能抹掉她的不爽。
“没不开心!今晚很开心。”祁深洲又强调了一遍,“这是我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次。”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在发光。
她痴笑,“比重逢我还开心?比我主动去找你还开心?”
祁深洲怎么会落入她的圈套,沿着软垫不平的起伏,于黑暗中摸到她的手,一点点打开,摩挲,交扣,清清喉咙慢慢道:“重逢你开始,我每天都开心,越来越开心,今天是波峰,但明天会是新的波峰,快涨停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工作了!”她的快乐也随之溢价啊。
“那就别工作了。”祁深洲叹气,撑起身来,颇为不情愿地说,“程伊……做明星不适合你。”
“啊?”她以为是自媒体,“哪里不适合……”
“你很好看,但是好看的明星娱乐圈很多,你现在这么大再出道,就算再大的背景投资,也难成汤唯。”
“为什么是汤唯?”她也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凑近了些。此刻,她完全跟不上他的直男思路。
“汤唯28岁演的《色.//戒》。”
“……”程伊眯起眼睛,其实她很想装作生气,或者......她挑挑眉,揉乱卷发,搔首弄姿,朝他抛媚眼,“我比之汤唯差哪儿了?”
祁深洲的冰面锤开裂缝,投去探究,程伊毫不羞涩,挺腰跨坐,拽低衣领,径直往他脸上贴,“哪儿啊!差哪儿了!”
指尖僵硬,复又落了个轻松。“差个李安。”
他托住她,鼻尖气息呼出道好笑,怎么第一反应就是她要做明星了。虽说现在不少网红都从艺,但怎么会把程伊往那方面想。
大概是他下意识就把情况往最坏处想了。
“切。”程伊无语,“我这种高龄从艺,出道没两年就要去演妈了。”现在对流量与非流量艺人的选角差别待遇可大了,“你怎么会想到我去做艺人。”
祁深洲陷入今晚难得的沉默时刻,在他看来很漫长,于程伊来说不过是仰头由透明的有机玻璃板望出去的小会功夫。
他看看她,又看了看戒指,是个很好的对话时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伊,我们重新开始吧。”
程伊像是没听见,直起身,脸扒到玻璃板上,“那是流星吗!”
“......”
“哦,飞机啊......”扫兴,以为今晚真的会有神迹。
他指尖在帐篷的硬海绵上划拉,碰到她裸//露的膝盖,低声说,“程伊,过了这阵我就不会再出差了。”
*
几个项目同时转太常见了,他过去一直这样做。
祁深洲以前是个工作狂人,一路承揽,一路颠沛。这对投行人来说很常态,他曾以为自己会一直做这样一份工作,刺激、热血,充满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