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邺房间里的古董被人动了手脚,以至于他昏睡一年。”云珩神色莫变地看了云珂一眼,虽然震惊,却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虞时茵很早就说过,致使云邺昏睡的背后黑手是他们亲近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嫡亲的家人。云珂和云邺关系还算好,在云邺昏睡后时常会来家里看他,而且曾经摆在柜子上的古董有几件就是他送的。
当时他们还觉得这个弟弟有心,谁知道他是有歹心!
他解释完,云珂和云德丰都大惊失色。
云德丰做为云老爷子唯一的弟弟,也算是圈里备受尊敬的存在,听到一个小丫头当着大哥的面这么污蔑自己的儿子,他当即就坐不住了。
“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因为自己救了阿邺就信口开河,我们云家还轮不到你说话!”他指着虞时茵,略混浊的眼睛里好像能喷出火来:“救了阿邺以后你得了不少好处吧?阿邺这一年来看过这么多医生都不见好,怎么你一来他就好了?我们云家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动的手脚!”
傅家几人面色冷了下来,云老爷子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云德丰,看不出他更相信谁的话。
趁着这个机会,云珂赶紧插嘴道:“就因为这支钢笔是我送的你就怀疑是我害我堂哥?那你倒是告诉我这支钢笔怎么了,我看着它好看才买过来送人,怎么到你嘴里反而还成了谋害?”
虞时茵听着他狡辩只觉得好笑。
“说不出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污蔑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她不说话,云珂便以为她是说不出来,气势一下子就更强了,甚至带了强烈的控诉之意。
云德丰方才的和蔼一扫而空,他满眼痛色地看着云老爷子,似哀叹似抱怨地道:“大哥,我们家云珂和阿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挑拨离间的啊!”
父子俩一唱一和,左一个污蔑右一个挑拨离间,竟是直接把虞时茵从救人说成了害人。
傅曲青和傅荣铮的脸色已经沉地能拧出水了,他们人还在这呢,这云家二房就开始欺负他们家的人了。
大概是察觉到傅家人的不悦,云老爷子不耐烦地对着云德丰父子俩压了压手,“这好坏坏话都让你们俩说完了,时茵丫头是嘴快了点,但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乱说话的人。”
云德丰父子猛地怔住,特别是云德丰,仿佛受到了背叛似的紧紧盯着云老爷子,悲怆道:“大哥,你竟然相信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的话!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云老爷子不搭理他,侧身给虞时茵使了个眼色。
虞时茵也不磨叽,哪怕被人倒打一耙她也是不紧不慢的,好像对别人的看法全然不在意。
“既然你不想承认,那就我来替你说。”虞时茵往茶几边走了两步,两根手指捻起桌上的纸巾举到云珂面前,讽道:“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把东西融进墨水里,但是你送钢笔为什么要帮人把墨水一起灌上?”
云珂丹凤眼一眯,急道:“那是因为……”
“你先不用解释,听我说完。”虞时茵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继续道:“之前我还不明白幕后黑手到底是怎么把厄运转移出来的,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用的是符吧?把自己身上的厄运转移给别人,甚至好心地把别人身上的厄运一起强加给云邺,云珂你倒是会做人情。”
符纸既然能成为符纸,自然有它自己的特色,比如在虞时茵的眼睛里,它们带着金色的气雾,符纸本是运纸,只是画了符以后会变运。
“你少胡说八道!”云德丰护着儿子,眼神凌厉地瞪着虞时茵。
然而除了他,其他人显然已经站在了虞时茵这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站在虞时茵这边。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把这张纸上的墨拿去化验一下有没有符纸的成分就能见分晓,”虞时茵冷声道,“如果你不相信符纸是你儿子所为,不妨现在搜一下他的身,我想你会有意外的收获。”
云珂彻底慌了,今天因为时间紧迫,再加上有恃无恐,他放在口袋里的符纸根本就没有拿出去,甚至符纸上还话了符。
“爸!你别听她乱说,你揉了不就中了她的圈套了吗?大伯他们都不相信我,你得相信我啊。”他不知所措地解释,努力往旁边靠去,然而还没挪开多远,云德丰的手就伸了过来。
他探手进云珂的各个口袋,摸一个口袋就要把空空如也的口袋翻过来给虞时茵看。
“看清楚了,我儿子什么人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他,我就是要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闭嘴!”云德丰气势汹汹,手伸进了云珂最后一个口袋。
云珂瞳孔猛地一缩,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云德丰翻口袋的动作,几张黄色的折叠起来的纸掉了出来,那是符纸。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这几张纸上。
真相大白,谁真谁假一眼便知。
一瞬间,云珂面如死灰。
刚刚他还能强行解释,到现在人赃俱获,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