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看不惯崔云锦,那火爆脾气又是一点就着, 听崔云锦这话, 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毫不客气道。
崔云锦唇角翘起,轻轻扫了徐宁一眼, 什么话都未说。
这时, 吕言也出来了:“二位娘娘请进吧。”
崔云锦径直进殿。
徐宁在她身后,想着崔云锦方才的眼神, 咬了咬下唇。
她把话说得太快了。
阿睦那么喜欢崔云锦,怎么可能因为朝政繁忙就不去崔云锦宫里,阿睦哪个宫都有可能不去,唯独崔云锦的承恩宫。
崔云锦进殿,看到楚瑶华也来了, 除了楚瑶华还有一女子,她从未看到过……居然还是这等绝世风姿,看来应该就是那位江二姑娘了。
才进宫的第二日,就知道来春华宫勾引陛下了。
她目光变冷,继而一转,落在旁边的萧长颂身上后,面容明显一滞,忙缩回目光,欠身请安:“臣妾见过陛下,见过萧大人。”
崔云锦欠身同时,不自觉紧捏帕子。
她没想到今日萧长颂还在春华宫,他在,她许多事儿更要多加注意……不过,萧长颂除了管陛下学业朝政,后宫等事是从来不插手的,昨日应该也是一时兴起,今日定是不会再插手了,她来都来了,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这是江洛儿第一次见到崔云锦,听说过无数次,总算见到人了。
月白宫衣在身,压着淡雅云纹,细带束于腰间,衬得小腰盈盈一握,肌肤如雪,就江洛儿的角度看过去,甚至隐约可见她那白皙的锁骨。
她就像个柔弱美人,柔弱中还不失娇媚。
江洛儿下意思看向楚安睦,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崔云锦,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崔云锦身后的徐宁。
江洛儿叹了口气:“都起来吧。”
“谢陛下。”徐宁起身了。
但崔云锦未起,低头垂眸:“臣妾不敢起。”
不仅未起,反而将欠身的礼改成了跪姿。
偌大的宫殿里,她一如此娇弱女子就这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得江洛儿都有些心疼。
徐宁咬牙走到一旁,眼中复杂。
楚瑶华一向不关注自己皇兄后宫的这些事,一心只关注洛儿,但发现洛儿一直在看着崔云锦。
而萧长颂,看都未看崔云锦,视线只在手中的折子上。
江洛儿不知眼下该怎么出来,将目光投向萧长颂,发现他在看折子,也不好出声打扰他,于是顺着崔云锦的话问:“为何不敢起?”
崔云锦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鬓边的碎发落于脸颊旁,更添几分娇媚,她轻声道:“臣妾有错,自然不敢起。”
江洛儿:“何错之有?”
崔云锦抬眸,眸光潋滟,眉眼处沁着几分忧愁:“臣妾有三错。一错,臣妾让陛下忧心,陛下头疼朝政之余,还因为臣妾的事多添几分烦恼;江二姑娘新进宫,臣妾昨日因为身子抱恙未尽贵妃之责,未提点宫中各处,害得江二姑娘受那莫大的委屈,此乃第二错;第三错,臣妾过于蠢笨,身处高位,不识人,用错人,酿成大祸。”
她字字句句真情恳切,那双美眸只盯着江洛儿。
江洛儿将她的话听全了,对上她的眸子,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她。
她不傻,她自然知道此事就是崔云锦所为,昨日审问其实那苗头已经出来了,特别后来萧长颂无意间也与她提过一句,就算她不相信自己,但对萧长颂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知道是崔云锦所为,才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哪见过这阵仗?
若非心中有答案,今日就见崔云锦这一面,或是只听她这一番话,江洛儿也都会认为是冤枉了崔云锦。
而且就算现在心中已有答案,心中的这杆秤都不自觉向她偏移。
江洛儿张了张嘴巴,最后似是没有丝毫底气道:“昨日审问,有宫女太监将你供出,说是承恩宫主位指使,如今你过来与朕说是自己不识人,用错人,是想说此事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吗?”
江洛儿的话音落下,崔云锦的眼眶便红了,但她并未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而是憋着,看着更惹人爱怜。
楚安睦看得一脸焦急,要是自己是皇帝的身份,恐怕就要上去将崔云锦搂紧怀中好好安慰了。
“陛下,臣妾不敢说一点干系都没有,”崔云锦忍着泪,语气柔中还带着几分细碎的哭腔,“昨日臣妾一听说出事了,特别是听到那些宫女太监说是臣妾所为,自是大惊,后来一想,臣妾一直受陛下宠爱……难免树大招风,宫内尔虞我诈,臣妾因陛下龙气庇护才走至今日,而陛下并非能一直护着臣妾……”
说到此处,崔云锦的眼泪直直的落下来,她也未将泪拭去,咬着下嘴唇继续道:“昨日,臣妾为还江二姑娘与臣妾一个公道,便彻查承恩宫,才发现原是一直跟在臣妾身边的贴身嬷嬷所为,理由也是十分可笑,竟是……竟是担心江二姑娘进宫威胁到臣妾,想给她一个教训。臣妾听嬷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