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继续哭道:“奴婢见到江二姑娘便提醒姑娘,这在宫中是要穿宫装,总不得穿着外头的衣裳在宫内走来走去,这不合规矩,于是奴婢就让江二姑娘将宫装穿了,姑娘说不穿,奴婢便说那至少得把外裳套了,姑娘虽套了,但很快就脱下甩奴婢脸上,奴婢哪想到里面被人动过手脚啊!奴婢一直待在仙居殿,仙居殿的各个管事嬷嬷都是知道的,这出殿还得拿牌子呢,奴婢哪有牌子,可江二姑娘不信奴婢,偏生说奴婢动的手脚,对奴婢肆意辱骂,还狠狠地踹了奴婢一脚!”
说着,就将身上的脚印给江洛儿与萧长颂还有楚瑶华看。
楚瑶华一看,上头确实有一个脚印,那脚印明显是方踹上去并且与这江二姑娘的脚型差不多。
“奴婢也是爹生养娘的,不是生下来就让人糟践的,奴婢什么都未做,就被江二姑娘这般辱骂责罚,奴婢活着还不如死了!”
彩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贱人!”楚安睦听罢,立刻又要上去。
萧长颂手一挥,陈义立刻上前拦住了楚安睦,萧长颂道:“这冲动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可是——”
“行了。”
楚安睦气压在那里散不出去,干脆就把袖子撩起来,让萧长颂等人看。
手臂上有着无数小红点,有些小红点上起着血,看着着实恐怖,可比起红点更吸引人的是那双手臂,白皙细腻,似乎还泛着珠光。
萧长颂厉声道:“遮起来。”
楚安睦后知后觉,忽然想起这是江洛儿的身子啊,哪有把手臂大庭广众露给别的男人看的道理,忙把衣袖放下。
江洛儿耳朵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了,只感觉到一股热气往脑门上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楚瑶华注意到的还是那红点,她到底也是宫中长大的,一下子明白那是用细针扎出来的,这么密集的红点,肯定还不是几十根,定然是上百根。
什么人心思这么狠毒?!
这个时候,彩月又哭起来了:“奴婢心疼江二姑娘一进宫就被人陷害,但这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奴婢瞧见自己伺候的姑娘成了这样,奴婢也心疼也担心,可真的不关奴婢的事,但江二姑娘笃定是奴婢做的,还那般对奴婢。”
彩月哭得太委屈,以至于楚瑶华都有些动容,不善的目光看向楚安睦:“既然没有证据便不能冤枉人,江二姑娘随意打骂责罚仙居殿的人,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吗?”
楚安睦简直想好好晃晃楚瑶华这个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水。
江洛儿一直在旁未说话,她知道楚安睦定然不会随意冤枉人,况且这宫女方才说出的话,用词恶毒实在不符她现在这般可怜的形象,肯定还有隐情。
这时,萧长颂开口:“我看看衣裳。”
陈弘立刻进了偏殿,把那件外裳拿了出来,即将递给萧长颂时道:“大人小心,上面都是细针。”
萧长颂接过,翻开里衬,果真见着密密麻麻的细针。
他目光一冷,心中凛冽,随手将外裳扔在地上,道:“今日见过、碰过这件衣裳的人,全部带到仙居殿,不论是尚衣局、还是内侍省,或是各宫管事,非仙居殿的人还出入过的宫女太监,一同过来,若有一人不来,检举者赏银百两,直升三位,不来者格杀勿论。不过是一件外裳,成衣、分配、送达,简简单单的三道步骤,难道还审查不出个动手脚的人?”
他的语气沉稳平静,压在众人身上却是一层又一层的不安。
第30章 鞭刑 彩月顿时听得冷汗涔涔,腿脚……
彩月顿时听得冷汗涔涔, 腿脚发软。
事儿是贵妃娘娘吩咐下来,尚衣局有人听命,之后便将衣裳送过来了, 参与的人不少, 她也在其中,看摄政王的意思, 是要查个底, 那她怎么都逃不脱这干系。
而她方才还跪地说了那么多,若真被揪出来,拖出去乱棍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彩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就是使了些后宫常见的一些手段,如今却是捅了大篓子了。
萧长颂的话下达后,很快, 该来的人都来了, 宫女太监分别站着,将主殿前的空地且都站满了, 个个屏息凝气, 话不敢出,连眼神都不敢乱瞥。
吕言主持审问。
审问之前,吕言有到萧长颂身边请安, 萧长颂多与他说了句, 那一句话江洛儿未听清,之后就见吕言开始审问。
吕言从小便在宫中, 能够从内侍省的小太监走上近侍之位,靠得可不仅仅是运气一词。
逼供诱供,抓人话柄,比起刑审的官员也未差到哪儿去。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大多数人摆脱了嫌疑, 留下了十余人。
彩月一瞧那十余人,心里更是恐慌,那参与其中的都在里头。
吕言并没有再继续审问,而是让人去取了进宫时的人事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