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吗?怎么逃,外面到处都是可怕的□□利剑, 往哪里逃,明徽城七个城门全部被攻占,她们怎么还出的去, 逃出城又能怎么办,无数Jing兵良将坐镇城外,不会放过任何人。
多可悲啊, 陆缈才种下那一片充满希望的绣球花,第二日所有的希望就都没有了。
国破家亡,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
破开朱颜辞镜楼大门的人,正是大梁此次出兵南楚的主帅,桓彧。
那是位年轻的将领,茂林修竹,仙姿玉容,一派Yin柔靡丽气息,全不似战场杀伐的将军,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打的南楚毫无招架之力,悄无声息占领都城,让南楚输的一败涂地。
对着他的,是朱颜辞镜楼惊慌失措的众人。
陆缈离望泞最近,她甚至感受的到望泞颤抖不止,小鹿眼中满是恐惧和害怕,敌军将领闯入乐坊,这代表着什么她们岂会不知道。
若非逢迎承笑,便是香消玉殒。
陆缈还注意到,只有南嘉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是了,二十年前她父母死在大梁官兵手中,二十年后,她自己对上了。
桓彧随手抹了把脸上殷红的血ye,笑容和他人一样Yin森,他看着慎娘,说:“这位便是赵明礼赵仆射的红颜知己吧,果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
他不理会慎娘冷漠的神色,继续道:“如此佳人,赵明礼跑的时候居然没把你带上,你还不知道吧,早在本将军攻入明徽城那一刻,你们南楚的陛下,太子,赵明礼还有一些朝臣就从皇宫密道逃跑了,唉,真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他脸上真的出现了惋惜的神情,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好人。
慎娘的脸色渐渐发白,陇在袖中的手指捏紧又放松。其实也没什么的,她本来也算不上赵明礼什么人,当年他抛弃过自己一次,早该想到还会有更多次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
相较于慎娘,陆缈心中是无尽的寒意,她们的君主,不管城中百万百姓,自己跑了。
这多讽刺啊。
慎娘努力平复心情,缓缓开口道:“将军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的,”桓彧顿了下,笑容逐渐扩大,“不过是想请你去我的将军府坐坐,好来引出你的赵仆射,本将军可是仰慕他许久,还没好好同他喝一杯,你放心,将军府还有赵夫人在,你是绝对不会孤单的。”
赵明礼走的时候,连自己的夫人都没有带上。
桓彧此行任务便是将南楚真正击溃,只要南楚陛下和太子还在,他就不算是完成任务,而南楚陛下是个十足的废物,没有了赵明礼他什么都不是,所以说只要抓住赵明礼,他的任务便算基本完成了。
桓彧早就派人查过,慎娘在赵明礼那里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年赵明礼为她办好了多少事,但凡赵明礼还有一丝良心在,这步棋都能发挥大作用。
“至于剩下的这些小娘子,我的手下确实劳累了,就麻烦各位替我好生款待了。”
“不可能。”
南嘉的声音响起,是不容回绝的坚定,让她去伺候大梁的官兵,永远都不可能。
陆缈试着拉了拉南嘉,她知道很难,但是还是希望南嘉能忍一忍,如果再有人离开,这里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南嘉,我求求你。”陆缈眸含水光,她求她,为了自己也为所有人考虑一下,不可以再离开了,她自己也说过的,不能再有人出事的。
陆缈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拽着南嘉的胳膊。
“对不起,我做不到。”南嘉拉开陆缈的手,依然是熟悉的决绝样子。
“侵占南楚山河,残害南楚子民,站在南楚的土地上要求我们伺候大梁的官兵,将军是否太过强人所难,此等作恶多端,毁人家园的恶徒,配吗?”她眼底恨意汹涌,看着面前冰冷的甲胄,带着鲜血的佩剑,仿佛又回到了父母死去的那一日。
她当年才七岁,躲在草堆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因为没有给那些士兵指好路而被杀死,多么荒唐的理由,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两条无辜的性命逝去。
那不是人,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让人厌憎到极致。
桓彧摸了两下下巴,好像有些为难,“不愿意呢,唉,本将军还想着要是你们听话,回大梁的时候把你们带上,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可惜,本将军不喜欢任性的美人,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祭祭本将军的剑吧。”
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刺穿了南嘉的身体,一切都像极了二十年前。
汩汩血ye从伤口流出来,陆缈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眶中流出的都是血,她僵滞在原地,看着甘棠扑在南嘉身旁,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救她,望泞一个劲的叫唤着南嘉姐姐,琬琰都跪在地上,把南嘉围在一起,连舒窈都开始哭了,很伤心。
她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好像都被鲜血染红,每一处都是罪恶,每一个角落都是流逝的生命。
恍惚间,陆缈看到南嘉的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