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门大户的龌龊心思还真是多啊!”甘棠的声音有些低,忽然就有点开始心疼雅南了,这种遭遇换了谁都受不了。
南嘉叹了叹气,接着问陆缈:“那雅南现在所做的?”
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陆缈环顾四周,捏了捏掌心,道:“雅南想报复忠勇侯夫人,勾引忠勇侯,逼迫他休妻,这就是第一步。”
望泞大惊,“这还只是第一步啊!若是被休妻忠勇侯夫人这辈子都算毁了。”休妻非同小可,女子无错被休则更为残酷,不是常伴青灯古佛就是自己上了吊。
舒窈抬起眼皮,话语格外偏激,“若我是雅南,一定会让忠勇侯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么好的结局生生的被毁掉,她若是良善一些自己嫁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动了害人的心思那就应该付出同等的代价。
“我赞同。”维桢发了话,和舒窈想法一样,她其实最能体会雅南的心情,从官家小姐到乐坊娘子,那种痛苦和委屈真的难以接受,更何况雅南还遭遇了那么多不公平,把忠勇侯夫人千刀万剐那也是应该的。
“我现在有点佩服雅南了。”南嘉忽地开口说,之前对雅南所有的成见在听说过她的经历之后都消失了。
也不止是她,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陆缈杏眼微阖,弱弱的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帮她。”
“当然。”维桢第一个应声,她起身走过来,手搭在陆缈的肩膀上,说:“好歹也是朱颜辞镜楼的姐妹,我们自己看不惯是自己的事,可不代表外人也能来欺负。”
陆缈抬头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斗志,这场报复维桢不只是为了雅南,也为了自己。
她知道维桢这么多年一直对无法替徐家报仇耿耿于怀,如今的雅南就是当初的她,她把自己的那一份念想寄托在雅南的身上,或许也能解开她多年的心结。
“那就帮吧,当初我们无法为锦颀做些什么,已经成了一辈子的遗憾,现在有机会帮忙了,自然要把握住。”
南嘉摇着手中的纨扇,嘴角含笑,姿态高昂,陆缈知道,曾经那个南嘉回来了。
晚些时候,陆缈去找了雅南,她面色不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你来干什么?”语气非常让人不舒服。
陆缈现在知道为什么甘棠那么讨厌她了。
犹豫片刻,陆缈说:“我把你的事和她们说了,她们都说想要帮帮你。”
雅南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轻蔑的笑着,“帮我?你们怎么帮我?一群乐坊娘子还妄想扳倒堂堂忠勇侯夫人,都嫌命太长了?”
陆缈气急,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家好心帮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少多管闲事,我的仇我自己会报,用不着你们Cao心。“说完雅南冷着脸就要关门,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陆缈。
陆缈僵站在门前,情绪有些复杂。
“活该没人喜欢你!你看我还帮不帮你!”
“唉大娘,这阮家是不是还有一个郎君啊?”陆缈换了身衣服去离阮府不远的集市买菜,有意无意的跟人家套话。
“是啊,不过这位阮郎君不怎么成器,书不好好读,天天泡在花街柳巷里,阮老爷经常追着人打呢!”
“是吗?我听闻这阮家嫡女是忠勇侯夫人,怎么也不管管她这弟弟?”
“什么忠勇侯夫人啊,当初回门的时候忠勇侯压根就没来,这些年也没让阮家落的什么好处,就是她自个总是摆侯夫人的架子,三天两头的回来,那阵仗快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赶跑了!”
原来夫妻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好吗,陆缈转了转眼珠子,付了钱以后回了朱颜辞镜楼分享消息。
“不和?不和好啊,这不就是在给雅南机会吗?难怪那忠勇侯如此迷她,家中坐着个假货又蛮横嚣张的不得了,这能怪谁?”
论幸灾乐祸,绝对没有人胜过甘棠。
望泞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她好奇的问:“那位阮郎君流连花街柳巷,我们朱颜辞镜楼名声这么大怎么不见他来过?”
南嘉一个白眼翻过去,“蠢货,朱颜辞镜楼是谁都能来吗?一个五品官一年才多少俸禄,更何况是五品官的儿子,他来的起吗?”
如果要问雅南的存在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可能就是她成为了楼里人的感情寄托,把对锦颀的那一份愧疚弥补到她身上,她们不想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事实也证明,她做到了。大家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了曾经和乐轻松的样子,南嘉卸去了负担回归到最开始的明媚高傲,甘棠的毒舌重新出现,她们几个人依旧是最开始的样子。
望泞又被骂了蠢货,她也不生气,眼睛一亮道:“那我们就把他引过来啊!看样子除了阮府谁都不知道嫁过去的是另一个人,忠勇侯母亲是为了报恩才促成这门婚事的,要是她知道阮氏母女害死了自己的恩人,还能让她们继续好过吗?”
“会的。”维桢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