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温柔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倦懒的猫儿,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姐姐,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校园卡买饭呀?”
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男生在她旁边站定,校服胸口印着南师大附中的校徽。
他指了指远处四五个学生围着一个有些虚弱的女孩子,“我的同学早上没吃饭,低血糖犯了,我买了早餐,再把钱用微信转给你好不好?”
简卿笑了笑,拿出校园卡正要递给他。
一只沾满颜料的手抢先一步拿走了校园卡,“小弟弟,一楼小卖部可以买饭票哦,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林亿手肘撑着椅背,长臂搭在简卿的肩膀上,懒懒散散地站着。
穿着松垮的皮外套,染成绿色的短发醒目,耳骨上有两三个交错的银色耳钉。
眉清目秀,英气十足,身高在一米七八上下,和男生差不了多少,痞痞地朝他挑眉。
高中男生被她的气场震慑,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去买饭票。”
林亿满意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在简卿对面坐下。
“你这样很不友好啊。”简卿手撑着下巴说。
林亿咽下一大口的炒米粉后,翻了个白眼,“你看不出来那小/逼孩儿想撩你吗?你不懂这些狗男人,哥哥保护你。”
“对了之前都忘记问,你的家教怎么样?”她似想起什么,放下筷子问。
简卿轻描淡写带过,“还可以。”
“那就好。”林亿食指漫不经心转着摆在桌上的手机,“你爸也真是绝了,女儿上大学一分钱都不肯出。”
简卿淡淡‘嗯’了一声,不太在意地说:“我都成年了,他确实没什么义务再养我。”
“也就你心态好,你这明年的学费都没着落吧?” 林亿按住打圈儿的手机,抓了抓头发。
美院的学费是出了名的贵,虽然简卿在的油画系不像摄影、首饰这些烧钱的专业,但每个月的画材消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简卿用勺子捣碎餐盘里的鸡蛋羹,反倒安慰起她来,“家教要是一直做着,平时再找找活儿,感觉没什么问题。”
林亿眉头一拧,“你不做作业了?”想了想又松开,“也是,每次你交的作业就没见老周打回过,我好气。”
天赋这玩意儿就真是让人酸。
她常常费劲巴拉花一周时间做的作业,也不及简卿一个通宵赶出来的画。
“我这有个墙绘的活儿,2乘25米的墙面,报价一万,要求一周完工,我一个人画不完,你和我一起?”林亿问。
简卿听说有活干,也不客气,“好啊,不过我只能做完家教来。”
“没事,我下午你晚上,正好我还能回工作室继续肝作业。”林亿打开手机,看了眼,“地址就在协和医院,离你家教的地方不远。”
接下来的一整周,简卿每天做完家教便径直去了协和医院,常常一画就画到晚上九、十点,踩着闭寝的时间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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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医院的儿科住院部,安静而有秩序,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淮予被值班护士叫回来出急诊。
之前被车撞伤脸的孩子今天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情况就不太好。
紧急救治结束,确认患者没有大碍,安抚完家属情绪之后,已经晚上十点半。
担心还会有意外发生,陆淮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和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简单交代几句,搭电梯去了六楼的天台透气。
天台还有两名护士半趴在围栏边,探出半个身子,小声地聊天。
“别说宣传科请人给儿科楼画的墙绘还挺好看,你看那只在沙发上睡觉的小兔子,太治愈了,看得我也想睡觉。”
“可不得好看吗,林科长专门找南大美院的学生画的。”
“难怪画的好,我有个同学考了四年都没考上,现在还在备考,非说南大美院油画系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是那个小姑娘吧?这么晚了还在画呢,也真是辛苦。”
陆淮予斜靠在栏杆一角,漫不经心地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昏黄的灯光打在白色的院墙上。
简卿左手托着调色盘,右手执画笔,踮着脚,手伸得高高,一笔一画勾勒出小狐狸的轮廓。
她仰着头,侧脸隐在暗光里,只能看见明晰柔和的下颚线。
一缕碎发垂落至额前,挡住了视线,左右腾不开手,只能晃着脑袋把碎发晃走。
眉眼极为认真,像极了黑夜里熠熠生辉的那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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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卿原计划周五通宵一晚,把墙绘收个尾。
画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实在太困,就坐在地上靠墙眯了那么一会。
没想到她一眯就眯到了林亿早上来接班。
“不是吧姐,你就在这儿睡了一晚吗?”
“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推搡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