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懵了,嘴角轻轻抽了抽,只觉得好笑,“我就是想问,你家长会几点结束,如果早,我回趟家。”不知道为什么,话末总有些隐忍。
兮望蓦地僵住,原来……垂在身侧紧握着的拳缓缓松开,似是自嘲,“这样……家长会四点左右结束。”还有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想告诉她爸妈很念她,他也是……
她点点头,回身想走,刚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寂静的长廊里甚至只能容下她那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其余情绪似乎都被黑色吞没。
“冷,披着回房吧。”把毛毯披回兮望肩头,拍拍大男孩的肩膀,背影没入黑暗,一滴不剩。
卧室——
浴室氤氲着热气,一道道水渍划过,留下了沟壑般的痕迹,镜子里是破碎不堪的自己。
兮也尽力凝眸静静看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不甚清晰的声音,混着敲门声,“你是要蜕皮吗?”
这都快两个小时了,蒸桑拿也不带这么久的,还不得晕过去……
!!!
敲门的声音突然剧烈响动着,夹杂着低沉的按捺不住的紧张,熏染在白雾蒙蒙的空气里,“兮也!兮也!你开开门!你没事吧!”
不知道怎么了,兮也是想回答他的,可是张嘴的那刻,眼前似乎有无数个破碎的镜子,每一个里面都是不同的自己,唯一一样的是都破碎不堪,而舌根像是被人残忍割去,喉咙被死死扼住,像小时候看的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一样,发不出声音。
浴缸都变成了模糊的泡沫,所有的一切都在扩散,从边缘扩散,在眼中逐一失去存在。
门外的声音愈来愈响,像雷声雨点,却愈来愈空旷。最后看到的是那道疤痕,额角的疤。
*
“黄医生,她怎么样?”封晏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周身都泛着微微寒气,气压极低。
黄医生收回把脉的手,看了看兮也的眼睛,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没什么大碍,在浴室高温低氧的情况下这么久晕堂很正常,不过她心血太虚,面色也淡,长此以往体虚是早晚的事,等会儿我给她配一副药方,每日一次煮汤,有益气生血的作用。”
气血不足……心血虚……体虚……,每说一个词都让封晏的眉心深一寸,所以这五年她就是这么好好照顾自己的?
送走黄医生,回到房间,看着床上面容安静的女人,轻叹了口气,本来就够冷的了,睡着后就更加静得可怕了。
洗澡前穿着高领没注意,那白皙秀颀的脖子上隐隐约约闪烁着冷银色的光,顺着银链轻轻拉出来,上面是一枚钻戒,是他们结婚时候的戒指。
只是旁边这个黑色的圆珠子没见过啊。
收回神后,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边沿的被褥,生怕漏风受寒。
眉眼略略疲惫的把衣柜里挂着的鹅黄色旗袍收了起来,把浴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顺带关掉了智能闹钟,房间陷入黑暗。
*
“滴滴,滴滴,滴滴……”
睡梦中惺忪醒来的兮也扫过床头,力道没控制住直接把响着的手机给扫到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手机才没有宣告退位。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她好像是晕了过去,看到了封晏,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一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安稳,被梦魇纠缠不止。
虽然是联姻,但是他俩从结婚开始就没有分房或者分床睡过,此刻看着身边平整没有人气的位置,有些发愣。
今天还要参加婚礼的,昨晚因为自己的意外状况,衣服也没有试,现在八点不到,应该还有时间,利索的从床榻的禁锢中脱离,趿拉着拖鞋就进了浴室准备洗漱。
在衣柜里倒腾了半天没找到衣服,倒是在旁边小桌上看到一杯咖啡,应该是封晏的吧,除了他也没人会来她房间的。
早上喝点咖啡醒醒神倒也不错,闻着怪香的,她从杯架上拿出一只倒扣的咖啡杯,倒了点进去。
抿唇品尝,苦的兮也眉毛都扭曲成了弯弯的两条,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攥紧。
“你怎么起来了?”还没缓过劲儿来,那道低沉的音色就在身后响起。
侧眸看到兮也手里的杯子,他立马疾步走过来把那杯子夺了过去,“你怎么喝这个?!”似是急了,表情都有些严厉。
手里霎时一空,神情一顿,“就醒醒神,尝一口。”
“特浓espresso,挺能忍。”兮也扬眉看他。
刚喝第一口就尝出来了,这么苦的咖啡非意式浓缩所属,记得进修的时候她也最常喝它,别的不说,提神作用是真的难有敌手。
封晏欲言又止,把咖啡拿走,递了碗黄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汤过来,言简意赅,“喝掉。”
“这什么?”兮也对未知的东西天生带着点抗拒。眉眼间是明显的嫌弃。
封晏单手举着碗,想到兮也她妈之前跟他说过的,千万不要让兮也喝药,这无异于要她命。伸手摸摸后脖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