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浅眼神一抖,强迫自己转开脸,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挣出了他的手,“我搞清楚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容祁点头,压下眼里的笑意,“好,我相信你。”
他把房卡递到她手里,“你先上楼,再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拿点东西。”
郑浅不敢看他,一切照办。
然后她径直跑进了电梯。
头都没回。
等到电梯关上,郑浅才软下后背。
天哪!她都说了什么!
郑浅捂住脸,觉得自己真的要找时间去寺庙清修了。
电梯一路上升,停在了六楼。
郑浅有气无力地进了房间,插了房卡,脸上仍然热得冒烟。
背街而开的窗户此时开了一条缝,一缕柔和的夏风卷进,带走了她的燥火。
郑浅走去窗边缓了下神,又折返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手和脸。
冰凉的水扑在滚热之上,瞬间降下了高温。
脑海里,容祁的笑容挥之不去,淡淡的冷香似乎还停留在她的鼻尖。
啊啊啊啊!
都怪他长得太好看了!
郑浅一边骂着容祁的脸,一边把用掉的纸巾重重地扔进垃圾桶。
她走出浴室,靠在墙边,望着两张并排而立的床铺,叹了口气。
灯光柔和,就连脚下的地毯都软绵绵的。
本来还想着万一自己图谋不轨,说不定能摔到地上摔醒她这个废料脑袋。
这种环境怎么适合酝酿抵抗力啊?!!
郑浅用脚尖划拉着地毯上的绒毛,强迫自己开始预想今晚的相处模式。
总之,大原则只有一个。
一切以容祁的人身安全为先。
她看到两张床上的四个枕头,开始比划起来。
比划着怎么排列比较难越过。
等到容祁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郑浅一手抱一个枕头,杵在两张床中间。
床的两边已经垒了两个枕头。
这枕头的个头还不小,再加两个估计连翻身都困难。
他牵起唇,挪开看着郑浅的视线,不急不缓地把钱包放在桌边,又把旅行箱安置在地上。
又说道:“浅浅,你不用这么防备。实在不放心,晚上把我绑起来吧。”
郑浅:“……”
她有些尴尬地退开一步,“我不是为了防你,我是为了防我自己……”
她抱着枕头遮住脸,脑海里浮现着容祁长着兔耳朵的样子,“你这么柔弱,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
容祁被她这副自损的说辞逗笑。
他对她招手,“过来,给你买了点生活用品。”
郑浅挣扎了一下,没抵住诱惑,麻溜地跑了过去。
容祁从大塑料袋里又拎了个小的出来,“一会儿洗澡,里面的东西你能用得着。”
说完,他把袋子放在桌上,放平行李箱,从里面拿了套整齐的衣服,“这套衣物我没穿过,你先用着,身上这套换下来,明天带回去洗了。”
“还有充电器和充电线,应该能匹配你的手机型号。”
郑浅眨眨眼,结果衣裤抱在怀里,“容先生,你是田螺男孩吗?”
他睨了她一眼,应了声,“嗯,不过是你专属的。”
郑浅搓了搓手臂,“这要是被你的粉丝知道了,我会不会被杀得连渣都不剩?”
容祁关了箱子给她腾出条道,“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郑浅没懂,“什么意思?”
容祁摇头,想说点什么时,又压住了到嘴边的话,“没什么。先去洗澡,别着凉了。”
郑浅盯着他看了会儿,闷声嗯了下。
她把包放在桌上,忽然想起容祁的手机丢了,跟他说,“我的手机在包里,你跟安洛打个电话说一声,报下平安吧。”
顿了顿,她扬起唇角,“密码是我生日,记住了啊。”
话毕,她立刻钻进了浴室,反手上了锁。
容祁望着那张紧闭的浴室门,哑然失笑。
她这哪里是要他用手机打电话,分明就是看他记不记得她的生日。
拐弯抹角地试探。
小姑娘跟他学坏了。
容祁扯动嘴角,把郑浅的丢在桌边快掉下去的包往里推了些,折去了墙角的座机旁边,拨了个号码出去。
—
浴室里,郑浅洗完澡,扯开容祁给她买的一次性毛巾,把全身擦干,换好了衣服。
郑浅自以为自己的一米六八是不矮的,而且她也尝试过大一码的女装。
然而当她穿上了容祁的衬衫后,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又宽又大。
白色的棉质衬衫垂到了她的大腿根,裤子更是拖了地。
虽说很舒服,但这身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