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愣住,而后,又咧开了嘴,“行,下次你来,我给你打折!”
郑浅收好了单子,折回去拿了花和合同,正要推门离开,准备给容祁打电话。
这时,电视里播放的广告突然切换成了新闻。
“苏城卫视为您报道。”
“由于连日大雨,苏城山区于今日下午一点爆发了近年来最大的一次山洪。山脚民房均被冲毁,河流水位急速攀升。目前,武警人员已经抵达山区开始了救援工作。请广大市民不要随意出行,请继续关注本台报道……”
玻璃门上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几声脆响。
郑浅握着门把,一下收回了要往外推的力道。
她扭头看了眼电视机。
老旧的屏幕仍然能呈现出清晰的画面。
泥色的浆流占据了大半个屏幕,葱茏翠绿的山坡只剩下零星几点,被水流冲毁的农房在滚滚泥水中逐渐消失。
郑浅咽了下喉咙,转身出了门。
她立刻拨了号出去。
她知道,如果容祁有事没拿着手机,那么安洛一定会替他接。
一分钟,电话,无人接听。
郑浅不死心,打了几次没人接后,又换了安洛和孟清的手机继续打。
跟容祁在一起的安洛没有接电话。
而可能有消息的孟清也没接。
郑浅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应该是飞机晚点了。
飞机上接不到电话。
不是出事了。
饶是如此暗示自己,她去车边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
挂在肩上的淑女小包也被她一把拉下拿在手里,金色的链子垂下碰撞,接连发出间隔极短且清脆的声响。
车内,郑浅给容祁发了语音,还给安洛孟清留了言,间歇着打了电话。
均无回应后,她不再犹豫,眼中蒙着雾气,开车飞奔去了机场。
往日一个小时的车程被郑浅的车技缩短到了四十分钟。
她跑进候机区,从大屏幕上找着最近落地的班机,一趟接着一趟。
都没有容祁的航班。
连从苏城出来的航班都没有。
现在已经超过原定落地时间近一个小时了。
郑浅心脏一沉,转身折去服务台,问了容祁的飞机班次。
地乘人员查询后,以最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女士您好,苏城因为暴雨停飞了很多趟飞机……”
“您询问的那趟就在其中。”
询问的这趟……在其中。
在其中。
郑浅耳朵轰了一声。
她控制着手的稳度,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发热的屏幕,又打了一个电话。
回应她的依旧是冰冷的女声。
机场的喧闹声环绕攀升,忽远忽近,脚步声、行李滚轮摩擦地面声、孩子的哭声,交错不断地传来。
郑浅双目放空,低头自言自语。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红着眼眶问了句,“还有能去苏城的飞机吗?”
地乘摇头,“抱歉女士,现在去苏城的飞机已经停了。”
郑浅不死心,眼球因为过分激动而爬上了血丝,“求求你,再帮我看一下,不管多贵我都会买的!我真的有急事要去那边……”
地乘被郑浅的模样吓到,后退了一步,“女士请您冷静,如果飞机无法满足您的需求,您还可以搭乘其他交通工具……”
其他交通工具……
对,还有高铁。
郑浅擦掉眼泪,转身要走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一下撞了上去。
她连忙扶住眼前的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后面有人……”
被郑浅扶住的女人站稳,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事儿,我还没那么娇。”
她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用下巴比了下服务台,“小姑娘,你也要去苏城?”
郑浅点头,“是,但是没有航班了。我正准备去坐高铁。”
女人皱了下眉,忽然,她想到什么,“你别急着去高铁站,等一会儿。”
说着,她走到服务台前说了几句什么,又折返回来。
她扬起唇角,丝毫没有慌乱,“我问了,虽然没有去苏城的飞机,但是有一班马上要起飞的去林州飞机。从林州到苏城只要半个小时,折算下来还是比高铁快点。”
郑浅捶了下头,“我怎么没想到。”
女人拉住她,“我这是经验之谈。正好我也要去苏城,咱们俩路上搭个伴吧。”
两人快步去了售票处。
女人站在前面先买了票。
郑浅没争这一分钟,继续试着联系上容祁。
女人回头的时候看她满脸担心,不由问了句,“姑娘,我看你连行李都没带,是临时出行吧?”
看着无法接通的页面,郑浅不再拨号,脸色泛白,“我男朋友在苏城失去联系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