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钻回房间,丢下资料,一个猛子扎进了被窝。
心里又闷又难受,像是酿坏的酒,脑子里各种声音交错,忽大忽小,震得她耳膜发疼。
“凶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郑浅揉了把酸涩的眼,喉咙紧得发疼。
趴了有半个小时后,她默默地坐起来,捡起了地上那本有关应激动物的心理学资料。
应明歌的人设是爱宠如命,跨不过这个坎,她就演不好戏。
郑浅知道眼前这本资料里有她要的答案,能知道应明歌的坎是什么。
如果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那容祁拍戏的效果会比现在更好。
视线在垃圾桶和桌布两处徘徊了十几次后,郑浅深深吸了口气,捏了下酸麻的胳膊和腿。
接着,她红着眼坐在桌前,戴上耳机放了些轻松的音乐,翻起了资料。
*
楼下。
容祁摇下车窗后,在车里坐了快两个小时,一言不发。
一想到郑浅遮遮掩掩不告诉他为什么见叶澜,自己心里的躁意便越发浓烈。
容祁曲起指节叩了几下方向盘,又顺手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几乎是全新的打火机放在掌心把玩。
转了几圈后,他拿出手机给温怀城打了个电话。
等了很久,对面的人才接起。
那头吵嚷,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容少爷,我忙着呢,您又有什么吩咐?”
“怀城,我让她哭了。”
温怀城晃着酒杯的手停了半晌,示意身边的女伴离开,自己起身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又把手机贴回耳边。
“你跟郑浅吵架了?为了什么?”
“叶澜的事。”
容祁的声音有些飘忽,冷白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打火机机身,一下又一下地点燃着火焰。
听到对面的啪嗒声,温怀城愣了下,低声问道:“抽烟了?”
“没有,打火机而已。”
容祁压住眼,眸色明昏不定。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美人和前途不能两全,他选了后者,就是舍弃了前者。”
温怀城不急不缓地说着,“你给叶澜拨资金,又签了成果捐赠协议,怎么就卑鄙了?这个局是他自己要进的。”
容祁扯扯唇,压下眼,把打火机攥在手心。
“我今天看到她跟叶澜站在一起,一时没忍住脾气,态度很差。”
温怀城听着容祁哑了的嗓子,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告诉她不就完了吗?”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卑劣的样子,所以我……撒谎了。”
容祁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冰凉,从心底泛起的虚寒腾满了胸腔。
“不出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会躲着我。”
“按照她那个鹌鹑性格,不给个一周缓不过来。”
温怀城低声啐了一口,“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追个女人还磨磨蹭蹭的!”
容祁抿了唇,盯着打火机看了一会儿,又把它塞回了暗盒。
重重地砸上了那道门。
他一点点咽下了喉咙里的火气,而眼波里又折射出平时尽数敛收起的桀骜。
“因为舍不得。”
“在她面前,我怎么做都是输。”
偏偏我自愿沉沦,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下下章、下下下……
反正最近少吃点糖。
因为我会放超重的糖:)
第28章 十年
一连四天,郑浅都没和容祁一起,话也没说几句。
她每天早起,提前去剧组准备,中途需要和演员配合引导动物时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连群演她都多嘱咐一句注意安全,到了容祁这里连半个多字都没有。
一到下班,郑浅也不耽误,拎包就走。
就连郑源都觉察到了这两人的不对劲。
他也私下问过容祁是不是和郑浅闹矛盾了,可容祁总是把话题带偏,从没正面回答过。
试了几次无果,郑源也只得作罢,摇头说现在的小年轻还没他们那辈人坦率。
到了周五。
郑浅把动物牵到棚里,完成了动物的单景拍摄后立刻下场,在郑源身后找了个空看镜头下的近景画面。
金毛犬蹲在旁边,本该抱住金毛的应明歌此时强拉了个笑,抬手拍了拍它。
极其敷衍。
郑源皱眉,对着那头喊了句卡,绕去了棚里给应明歌做示范,连着拍了两次才勉强过。
郑浅看完,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周一那天拿到资料后,她熬夜翻完了资料,加上现场观察,基本可以确定应明歌只是假装适应和动物在一起,心里还在排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