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没好气地看着他,终于选择了妥协,“好,你小心,我会想办法去的。”
郑尔笑着朝他扬了扬下巴。
纷乱的街道上,说不出肮脏的旮旯小巷中老鼠和猫齐齐跑窜,藏在陋巷中的有一家刺青店,店面小型,就挤在了两栋破旧的楼房之中,不仔细找的话是找不出来的。
江白淌过满地泥洼的雨水,身后还跟着一个时刻看着他的阿库,他也不在乎,一手掀开刺青店的帘子,迎面便对上了老板一双眼睛,下半部分的脸被白色口罩挡得一干二净。他朝老板点了点头,“我想纹个身。”
“这里走。”老板微微一侧身,然后看着阿库,“这位客人这里空间小,请您在外等一等吧。”
阿库盯着老板看了好一会儿,没动身。
江白一挑眉,“阿库,七爷让你现在跟着我是保证我的安全,还是让你来监视我的?”
阿库一愣,随后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快一些。”
江白嘲弄地一笑。
老板领着他走进后边带着帘子的小地方,那里搁着一张床榻。老板朝他一点头,“先坐下。”
江白依言坐下,含着笑意看着老板拉着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老板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可能苦活做多了,手指上带着一些老茧,不过也不影响美感。
江白就盯着老板的手,看他麻利地戴上白色的手套,修长的五指将干瘪的手套撑开,白色的布裹着指尖。
“想纹哪里?纹什么的?”
江白答非所问,“老板的技术还可以吗?不会给我纹坏了吧。”
口罩下,老板弯了眼睛,“试试才知道啊客人。”
江白笑了一声,坦然地朝老板露出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疤,“纹这里,盖过这条疤就好。嗯......就纹只黑鸟吧。”
老板似乎是没能想到,看着江白呆愣了几秒,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你确定?”
江白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老板拿出纹身针准备割线,“忍着痛。”
江白手腕上的这条疤可谓经年历久,针头刺进皮rou的时候,他有过一丝的恍惚,好像是回到了当年自己拿着刀割下这道伤疤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老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掌心的地方轻轻一按,“别怕。”
江白失笑,他才不是怕呢。
他微微地掀着眼皮,仔细地打量着老板的样子,一双剑眉内敛着一丝的清冷和威严,然而低垂着的眸目却是温柔的,偶尔轻轻一蹙,也是裹着一丝的担忧。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纹身?”
老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仔细地去看手腕,“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是以前在校的时候为了好玩学了一些,意外地发现还挺好玩。”
“那我算是你的第一个顾客吗?”
“不是。”老板回答地很干脆。
江白翻了个白眼,然后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抓着一翻,一个唇印在了自己手背上。
老板抬起抬起拉下口罩的脸,眼睛里浮过了一丝笑意,“可以当金盆洗手后的唯一一个例外的。”
江白笑了起来,“rou麻。”
秦昂得意地朝他一眨眼,低头继续割线。
江白往帘子外看了一眼,依稀可以看到坐在门槛上背对着他们的阿库,他坐直了身子,耳语,“交易在明天晚上,具体地点未知,不过戚尧反悔不让我参加了。”
秦昂抬起头。
“但郑尔会去,到时我会把定位器交给他,你们跟着他就好。”
“那你呢?”
“我?”江白说,“别担心我,我会想办法逃脱的,到时就去找你。”
他往后一仰,“或者等你们抓到了戚尧好玛鲨再来找我也好。”
秦昂沉思了片刻,“那你小心。”
江白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改为戏谑,“秦大师,快搞啊,不然要瘀血了。”
秦昂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上动作。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江白手腕上的刺青终于完成。黑色的翎羽几乎掩盖住了自己的伤疤,而黑鸟的头就盘在自己的腕骨上,样子栩栩如生,倒是真的很像有只鸟浮在自己的手腕上。
江白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昂坐在自己身边,“喜欢吗?”
“喜欢,是我心中的样子。”
“为什么要刺一只黑色的鸟?”
江白侧头,笑了笑,“因为这就是我。”
一只企图冲破牢笼奔向太阳的黑色鸟儿。
他抓着秦昂的手,“等回去你给自己纹个太阳,吸引我这只鸟的太阳。”
秦昂笑,“幼稚。”
笑容倏地消失,层层的思虑染上秦昂的眉头,“你和郑尔分开,你把定位器给了郑尔,我要怎么找你?”
江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