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走到戚尧身边,“既然七爷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好。”戚尧一招手,从自己手底下手中接过来一把枪,手腕一转,枪柄已经在江白面前。他眼角瞥了一下胡班,“你想要他是死是活都可以,只要你能开心。”
江白静默了一瞬,一把握住了枪柄。
“呜呜呜.......”胡班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江白接过枪,身子抖得椅子都要跟着摇晃,他哀求着朝戚尧眨着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戚尧的注意力似乎终于被他给吸引了过去,“等一下吧。”
他抬手直接将胡班嘴巴上的布条抽了出来,嫌恶地将满是口水的布条丢在地上,“胡老板,想说些什么?”
胡班剧烈地喘息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喉咙出声,“七......七爷你不能杀了我!尽管上将不支持我了,但孟洋还是我的地盘,去俄罗斯的运毒渠道只有我知道!那条线只有我才能走出去!你要想出货到俄罗斯,你还得靠我!”
戚尧颇有耐心地等胡班将话一口气说完,然后一脸的可惜和爱莫能助,“胡老板,你不知道吧,我们家阿白啊,向来有仇必报。你一出手就是想要他的命,你不死一次恐怕很难收场吧。”
江白,“......”有仇必报的不是你自己?
胡班,“......”老子是猫吗?死一次不够还能死很多次?
胡班转而乞求着看着江白,“江白,你不能杀我!昨天昨天是我做错了!是我手下哄骗我去杀你的!我本来就没想着要杀了你,都是我手下的错!我跟你道歉行不,你看你都还活着了,你没理由杀了我啊!”
江白冷眼看着胡班,反问一句,“难不成我还要死了才能拉着你陪葬?”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胡班抖了抖身子,又去看戚尧,“七爷,我们还有合作机会,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无偿地帮你走货!”
戚尧一挑眉梢,“哦?真的?”
“真的!”胡班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恨不能现在就举手起誓,“我胡班绝不骗你!”
“那我怎么信你?”
“我我我......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跟你透露到俄罗斯的运毒线路!”
什么叫拆家,就是中间商的意思,像胡班这样的就是拆家。在金三角有名的拆家都有自己不为人知保密的绝对安全的运毒线路,毒枭要从金三角提货到外边的市场,就得靠这些路线才能走。这些路线是保证他们拆家在金三角横着走的身份地位的最佳保障。
现在胡班要把俄罗斯路线告知戚尧,这无疑是个谁面对了都会动心的买卖。
电光石火间,江白理解了戚尧的意思,敢情拉着他在这演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得到胡班的这句话。从派他单独和胡班做生意,拿着现在最有价值最稀缺的海米那诱惑着胡班来杀他,到现在指明要让自己杀了胡班,都不过是为了让胡班交出手中那条可以走到俄罗斯的线路而已。
他心里冷笑着,他江白这是彻彻底底地被当做棋子在用了啊。
果然戚尧做沉思状,半饷问江白,“江白,你以为呢?”
江白表情平淡,握枪的手一垂,“相比之下,当然还是七爷的货比较重要。不过......”
他眼神一沉,压出了层层的冷意,直逼胡班心底,胡班陡然打了个冷颤。
江白径直地抬起枪口,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朝着胡班的大腿根开了一枪。
砰!麻将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不期而至的枪声给吓得愣住了一两秒。
紧接着“啊啊啊!!!!”胡班仰头撕心裂肺地哀嚎了起来。
江白对这嚎叫声置若罔闻,他手里的枪还冒着白烟,冷冰冰地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我也不太想吃哑巴亏!”
戚尧静默了一两秒,而后笑了起来,无不欣赏地看着江白,“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
他拿过江白手里的枪,丢到了旁边阿库的手中,然后弯下身子,看着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胡班,“胡老板,对我们家江白做法有什么意见吗?”
胡班咬着牙愣是摇了摇头。
“好,那就记住你的话,待会儿麻烦告知路线。还有,这只不过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再想动我的人,可得想清楚了。”
戚尧直起身子,望向江白,一脸的心满意足,“走吧,我们回去吧。”
江白等着戚尧先迈开脚步离开,而后冷冷地看向以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光看着他的胡班,忍不住嘲弄地一笑。
戚尧没有直接带着江白下楼,而是带着他去了一间包间里。包间空间不大,因为常年拉着窗户,有一股酸臭味一直消散不去,闻得让人想吐。
江白强压着胃里的不适,低眉顺眼地站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戚尧面前,没有作声。
戚尧掀着眼皮看他,“心里还有怨气?”
江白这才抬着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