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真正看到大海,就已经闻到了带着盐味儿的风,暖暖的,很温润。虽然还没上船,但是贾凡的心已经开始波澜起伏。这次活动的甲方就是看中了李向哲和贾凡的室友关系,打算借着热度小小炒作一下,所以这五天四夜他们还是作为室友生活、工作。工作的内容很丰富,要把邮轮上所有推荐项目体验一遍然后配合宣传。不但公费旅游,还能玩个遍。
“贾凡。”刚下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抬眼看过去,李向哲正向自己伸出手,打算接过自己的行李。看到这一幕,站在一边的粉丝都小声尖叫起来。但是贾凡不动声色地避开大哲的手,狡黠地笑道:“干嘛?营造绅士人设吗?”李向哲没有回答,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他顺势揽过贾凡,就像一个贴心的保镖。贾凡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幸好鸭舌帽戴的低低的,谁也看不见。
甲方给安排了一间海景套房,一开门就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贾凡打开门走进阳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李向哲望着贾凡发呆,正巧贾凡回过头来想要叫他,就撞上了他热烈的眼睛。贾凡有点手无足措,慌忙别开自己的脸,问大哲:“美吗?”他觉得李向哲还在盯着他看,然后听到他低声说:“很美。”
贾凡落荒而逃,跑到厕所里用冷水洗自己发烫的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为了赶来海港,他今天高铁转大巴,灰头土脸,怎么会美呢,一定是李向哲拿自己开涮。
李向哲看到贾凡的慌乱,感到很眼熟,像中学时代那些喜欢自己的小师妹。她们总是偷偷看他,一旦对上眼睛马上像只胆小的白兔匆匆逃开。贾凡,你也是这样吗?
贾凡从厕所出来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嚷嚷着要吃晚餐,大大咧咧地冲淡那些暧昧不明的空气。晚饭是自助餐。邮轮因为售价不菲,所以餐标也高,可以吃到世界各地的料理,就算是自助餐,菜品也很丰富。晚餐的时候,贾凡觉得李向哲和之前有点不一样。李向哲拿的都是贾凡喜欢吃的东西,需要排队的热门菜品他也抢着去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看着自己笑个不停。是自己的错觉吗?
两人吃好晚饭,时间还早,于是就去酒吧逛逛。酒吧是有驻唱歌手并且可以点歌的音乐酒吧。如果没有点歌的人,歌手就会唱自己喜欢的歌。外籍歌手好像是西班牙人,正在唱Quizas Quizas Quizas 。贾凡笑着小声说,他唱得不如你唱的好听。李向哲有点认真地反问贾凡:“你想听我唱吗?”贾凡被他的认真问得有点愣神,傻傻地点了点头。于是李向哲就给歌手付了一首歌的钱,接过话筒跳上舞台。不知他和乐队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互相默契十足地点点头,开始奏乐。
“既然你不肯承认你对我的爱
那么我又如何能够知道你是否爱我
你只是告诉我
Quizas Quizas Quizas”
酒吧里灯光昏暗,但是贾凡看得很清楚,他看着自己,好像在认真询问自己是否爱他。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合,流出的情话绵绵。贾凡有点醉了。
回到房间,洗完澡,贾凡打算睡觉。李向哲把他拦下,“你这头发都没吹,怎么能睡下呢?”贾凡耍赖:“那就辛苦你了,托尼老师。”他没想到,李向哲真的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可能小学毕业以后,父母就不再替自己吹头发了。李向哲修长的手指埋在自己发间,手指温柔地抚摸头皮,暖风呼呼吹,吹的自己直想睡觉。
李向哲吹着吹着发现贾凡在小鸡啄米,小声笑了,把动作放得更加轻。他们的距离这么近,李向哲都能闻到贾凡身上混着威士忌味道的牛nai沐浴ye香,像一枚可口的酒心巧克力。这么近,贾凡会不会听到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呢?
贾凡不了解李向哲的苦恼,因为他睡着了。
第二天的工作是拍海上日出。两人不到五点就得起床,洗漱化妆后就要赶到甲板上等待日出。大部分乘客都还在梦中,甲板空荡荡的,除了两个负责摄影的工作人员,只剩下贾凡李向哲两人。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甲板上也有些冷,于是两人就走进室内。这应该是专门提供给游客欣赏风景的休息室,靠这全景落地窗放着一排沙滩椅,房间的正中央还有一台三角钢琴。虽然没人弹奏钢琴,但是船内的音响系统全天24小时都会播放钢琴曲。
两人躺在沙滩椅上休息,窗外,大海还没有亮起来。音响声音很小,贾凡觉得像摇篮曲,他又困了。李向哲看着贾凡闭合的双眼,想叫醒他又怕声音太大吓到他。他凑过去,听到贾凡均匀的呼吸声,看到贾凡长长的睫毛温顺的伏在脸上,舍不得破坏这份宁静。鬼使神差地,李向哲低下头,回过神来嘴唇已经落在贾凡的脸上。
贾凡没有睡着,但是也不敢醒过来。他内心浮现出无数的问号,然后他听到李向哲问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回答李向哲的是静静流淌的音乐。
突然有人打开房间的门:“两位准备一下,要开拍了。”
李向哲顺势摇醒了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