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岑安心思简单,喜欢他就一天到晚扒在他的腿上,仰着脑袋叫他,赶也赶不走。被杨燕强行抱走还会哭,揪着晏恂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谁都拿他没办法。
三四岁的小孩整个都软软的,身上还有股莫名其妙的nai味,晏恂那时到底也就是个少年,对一个小孩硬不下心,只能绷着脸,任晏岑安黏着他。
晏恂也拿晏岑安没办法。
他明明应该恨晏岑安的,他是杨燕生的儿子,那个女人逼死了他妈妈,插足他的家庭。
明明晏恂一辈子都不想原谅她,连带着应该恨他的儿子。
可是他看着晏岑安,心里却找不到一丝对杨燕那样的强烈厌恶,反而有一丝怜悯,想着这个脑子还没发育好的弟弟在长大后如果知道了这个家背后剪不断扯不开的纠结lun理,到底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长歪呢。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摇来晃去不平衡却也不失衡的天秤一般相处至今。
晏岑安回到房间,隔音良好的墙壁阻断了永远不缺话题的争吵。
杨燕最近神经质一样盯着晏明国,怀疑他外面又有了女人。
晏明国是个人渣,晏岑安很早就知道,所以他要是外面真的有女人,晏岑安也不奇怪。
晏岑安厌烦地脱下校服外套甩在床上。他拿了干净衣物,手刚搭上浴室门把,忽地一顿,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晏岑安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口,晏恂的在他旁边。晏恂基本不回家,他妈也吩咐过阿姨不要打扫他的房间,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宝贝儿子瞒着她每周打扫一次晏恂的房间。
晏岑安轻车熟路地打扫干净晏恂的房间,随后打开窗通风,把柜子里让阿姨洗过的干净床单被套都拿了出来铺在床板上。
做完这些,他拿了干净衣物面不改色地钻进了晏恂的浴室。
淋浴头随着拧开开关的摩擦声哗的洒下热水,蒸汽逐渐模糊了磨砂玻璃。晏岑安的手指触摸上冰冷的玻璃,在玻璃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晏岑安忽然想起那天,他看见晏恂在浴室自慰,整个人都包裹在雾气中。
晏恂的手也是这样摸着玻璃,指腹划开了水汽。
那时晏恂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他也上了初中,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
晏恂很少回家,晏明国因为生日强行把晏恂叫了回来,还拿了他的车钥匙要他留宿一晚。他妈为此和晏明国大吵一架,他却暗中雀跃。
晏恂原本不愿意,但他也懒得和晏明国翻脸,便留了下来。
恰巧那天晚上别墅的供电断了,而且修理工人明天才回来。晏岑安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只好去找晏恂。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晏岑安很怕黑,晚上睡觉都要留一盏小夜灯。他并没有什么心理Yin影,只是单纯怕黑。每次陷入那种要用力眨眼才能确定自己是睁着眼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晏岑安就会感觉自己好像被这样的黑暗挤压着,肺部空气一点点被抽离,让他呼吸困难。
晏岑安对自己的毛病感到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晏岑安在门外叫了两声晏恂的名字——他从没有叫过他哥哥——但没有回应,显然晏恂没有听见。晏岑安以为晏恂睡了,就轻手轻脚地拧开了房门,擅自进去了。
晏恂不会对他发火的,或者说不屑于对他发火。
晏恂开了窗,淡薄的月光洒进来,床上并没有人影。卧室最里面的浴室里传来水声,晏恂应该在洗澡。
晏岑安安下心,走近了浴室,却在磨砂玻璃旁猛地停住了。
淋浴的热水啪啦啪啦地拍打着瓷砖地面,在不间断的水声里,晏岑安听到了混在其中的浓重的喘息声。
房间是隔音的,所以晏岑没有压抑。
晏岑安心脏猛跳,他下意识想要离开,腿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磨砂玻璃上蒙了水蒸气,让本就模糊的人影更加看不真切。晏恂似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左手猛地搭上磨砂玻璃,手指收紧,划出清晰的痕迹,吓得晏岑安一激灵。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随着晏恂的喘息声一起鼓动,声音响彻在耳畔,用力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晏岑安直愣愣地盯着晏恂不太清晰的影子,看见晏恂在热气升腾间扬起了头,听见他吞咽了一口唾ye,随后发出了一声低沉苏哑至极的呻yin。
尾音震颤,充满了情欲气息。
晏岑安咽了一口口水,僵硬地攥紧了手指。
晏恂那一声呻yin如同某种开关。
晏岑安清晰地感觉到,他硬了。
对着晏恂。
晏岑安仿佛如梦初醒,大醉方休,懵得不知东南西北。他退了一步,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晏恂的房间,逃离了自己的作案现场。
走廊里漆黑一片,晏岑安走了两步就蹲下了身,又慢慢蹭到了晏恂房门口。
他还硬着,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晏岑安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哆嗦着向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