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呆住了。”
贺绯脱口而出:“发现娘好看,就看呆了。”
孟氏一愣,随后飞快别开了脸去,脸上染了一抹薄红,如傍晚时分的彩霞,艳丽动人,她止不住笑,又言不由衷地责备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贺绯有点懊恼:“我……”
孟氏丢给他一个幼儿巴掌大的小荷包,就匆匆走了。
贺绯莫名,把荷包打开,里面两颗金瓜子,在阳光下快闪瞎了他的眼。
贺绯:他这算不算喜从天降。
贺绯拿着两颗金瓜子把玩了一会儿,又丢回荷包里收好。
半下午的时候,贺轻兮蹑手蹑脚地从外面回来,结果还是让孟氏给撞见了。
她心里一麻,都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然而孟氏却问她:“你那件杏色的长裙上,想绣个什么花样。”
贺轻兮:诶??!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娘觉得绣什么好看?”
孟氏想了想:“杏色本来就显嫩,你年纪不大不小,有些尴尬,得配个稍微稳重点的绣样。”
“连枝花纹如何,绣线用绿色或者蓝色。”
贺轻兮连连点头:“娘说得听描述就很好,我都听娘的。”
孟氏点点头,转身走了。
贺轻兮松了口气,诧异自己今天的好运气,这么容易就被放过了。
她急忙忙回了自己的厢房,关上房门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论语二字显眼的落在其上。
…………
入冬之后,贺绯就陆陆续续收到了潘簌的还账。
每次数量都不一定,有多有少,好像欠债的人一挣了钱,留够基本生活保障,就急吼吼给他送了来。
贺绯有时候也挺好奇的,就潘家那点地,辛苦一年勉强够自己嚼用都不错了,哪里来的多余的钱。
不过人家不愿说,贺绯也不会讨人嫌的追问。谁没个秘密啊。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带着南方冬天特有的shi冷,说不上跟北方冬天的干冷比,哪个好一点儿。
贺绯没事儿还会去镇上逛逛,从最开始的看什么都稀奇,到现在的稀松平常。
他在镇上买了辣椒,打算今天回去做红油辣子。
八角,桂皮,香叶等等都得去药铺买上。
大豆油家里有,贺家留了一块地种青菜和豆子,贺绯就收了那些豆子用来做大豆油。
古法榨油,值得拥有。
他清点买好的东西,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结果都走出镇外了,又想起孟氏和妹妹喜欢吃镇上的红枣糕,又连忙跑回去买。
同一时间,贺家。
孟氏和贺轻兮听着对面混混模样的男人说的话,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贺轻兮反驳。
“我大哥现在已经变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欠下赌债,又怎么可能会卖了她。
孟氏也回过神来:“对,你说我儿子欠了赌债,证据呢。”
那混混脸色一变,随后恶狠狠道:“反正贺飞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押住了,你们不拿钱,今天就废了他。信不信由你们,你们都不管他的死活,我们自然也无所谓。”
话落,三个男人作势离去。
孟氏慌了,“等一下。”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回头讥讽道:“怎么,想通了?”
“这才对嘛,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死物哪有儿子的性命重要。”
贺轻兮拽住孟氏的手:“娘,您不能随便信他们,您该相信大哥的。”
孟氏陷入了犹豫。
“贺飞是不是跟你们说,他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还跟你们说,他会努力读书,重现贺家的辉煌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这话贺飞都当着我们的面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哪次作数过。”
“你们不相信我,总该认识这个东西吧。”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双面镂空花卉纹腰坠。
孟氏脸色骤变,大步上前抢过来,仔细摩挲。
【飞儿,你那块从小戴到大的白玉腰坠呢。你不是最喜欢了,怎么突然不戴了。】
【不知道丢哪儿了,懒得找。】
贺轻兮也认出了东西,但理智还在线,厉声道:“就算你拿出这个东西也证明不了什么,我大哥最近半年都没佩戴。”
她又对孟氏大声道:“娘,您忘了吗,这半年来,大哥几乎天天待在家,他在院子里读书写字,您都见到的呀。”
贺轻兮死死拽住孟氏的胳膊:“娘,这事我们做不了主,我们找村长吧。”
孟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对女儿道:“好,你去找村长。”
“嘭——”地一声,院门被反手关上,两个混混拦住了贺轻兮的去路。
“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轻兮大惊:“救——”
一个大耳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