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质后,才知道遭了人算计。
其实早在那件事情后,阮夫人曾想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暗暗地怀疑过黄夫人。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又不能跟黄夫人对质,且也毫无证据,宁肯不提。
却也因如此,在当初无奇去秋浦的时候,阮夫人才格外提醒她,要小心黄夫人。
不过对于阮夫人而言,起初她不太清楚腹中所有的那孩子,到底地郝四方的,还是蔡瑾玄的。
直到无奇越发长大后,那副模样,性情,跟四方完全不同,阮夫人才慢慢地知道了。
尤其是那次无奇说自己要当官的那番话,实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蔡瑾玄。
蔡府命案之后,有一段日子阮夫人不住地出门交际,本也是心怀警惕,恐怕黄夫人暗中还会搞鬼。
黄夫人想跟蔡府结亲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又听说蔡府并没答应,略松了口气。
而后来不知哪天,黄夫人突然间就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城。
有的说她去了江南,也有的说她回了本家……众口纷纭。
总之,她并没有再在京城内掀起波澜。
瑞王出京后,很快到了年三十。
郝四方竟并未回来,这代表着战事越发吃紧,漕运司的事情也更加繁琐,丝毫马虎不得,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襄州假冒粮草案子。
郝四方不仅亲自督阵,且行踪不定。
三江只陪着家里过了三十,初一便也出门去了。
这一来,无奇自然担心,连同秀秀玉儿、窦家姑妈也为他们父子悬心起来,姑妈更是一日早午晚三炷香的烧着,还撺掇阮夫人去庙里给他父子祈福。
阮夫人嘴上说不必紧张,也不会去祈什么福,但眼见到了十五,终究还是忍不住,带了无奇跟秀秀一起,去了城外的广安寺拜佛祈愿。
无奇心里却也惦记瑞王,此行正合她意,便着实地在菩萨面前狠求了一番,希望她最关心的这三个男人都平安无事归来。
她知道母亲外冷而内热,自然也担心父亲跟哥哥,于是便悄悄地退了出来,让阮夫人多拜一会儿。
秀秀陪着她出来,却宽慰说道:“放心吧,舅舅跟大表哥都是福大的人,绝不会有事的,我想菩萨也指定知道你跟舅妈的心意,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无奇笑道:“当然啦,开了春表姐就要跟小林子定亲了,我当然也想爹能够在这之前回来。”
秀秀脸色微红,便哼道:“要不是那个小子求我,我才不会轻易答应就这么快呢……要是舅舅回来就算了,要舅舅还延迟几天,少不得我也跟他说,定亲的日子也延期罢了。”
“使不得使不得,”无奇赶紧摆手:“先别漏这话……不然小林子要怨我了。”
秀秀挺胸道:“他敢!”
无奇看她凶悍的样子,笑道:“哎呀,你这样,小林子以后怕是要惧内了。”
秀秀才也笑说:“你不晓得,那小子花溜溜的,若不认真管好了他,给我在外头搞三拈七我可受不了。”
无奇说道:“不会,小林子是最正经的,他只口上会花一些而已。再说他若真敢胡闹,我也帮着表姐。”
秀秀拿着小拳头娇嗔地捶了无奇一下,笑道:“总算没有白疼你。”
无奇却给她捶的晃了晃,目光转动,却瞧见前方门口处熟悉的身影,正是春日。
一看到春日,她不由又想起了郝三江。
三江先前信心满满,谁知果然在春日处碰了壁,三江甚是幽怨,幸而漕运司正是忙碌时候,也由不得他伤春悲秋的,只去忙正事罢了。
无奇想了想,便迈步下台阶,走到院门口。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春日早听见脚步声了,便问:“可有事吗?”
无奇咳嗽了声:“最近有没有王爷的消息?”
春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昨儿自己才告诉了她瑞王已经到了北边了,安然无恙,怎么这么快又问,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无奇也想起来,便忙改口道:“那你……可知道我爹跟我哥哥如何吗?”
春日皱眉说:“郝大人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无奇一喜:“真的?!”
春日又道:“至于长公子,他……”
无奇见她欲言又止,才泛起的欢喜又退却了,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春日说道:“长公子本也会回来,因遇见了殿下,所以他……主动要求跟着殿下一起去梁州了。”
无奇屏息,心突突跳了两下,才又自我安慰地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应该是无碍的,毕竟是跟着王爷。”
春日却仿佛没她这般乐观,眉心微蹙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
此时阮夫人终于走了出来,无奇便忙返回去陪着。
春日的消息果然准确,赶在正月十五这日,一直在外忙碌的郝四方总算得以回府了。
阖府大喜,窦家姑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