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楚姬夫人应该趾高气扬的称霸后宫才对,但她依然是那么柔弱温和,而这次突如其来的送礼风波,直接将她吓倒了。
扶苏坐在床前,小手捏着一块蜜饯,看着楚姬夫人喝光黑乎乎的药后,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母亲,吃了药就会好了,这是蜜饯,给你吃,很甜!”
楚姬夫人满心苦涩,她强颜欢笑,接过儿子手里的蜜饯,放入口中,“扶苏,快回章台宫去,以后不准来荷华宫!”
“母亲......”
“你来了母亲也不见你!”
扶苏委屈极了,他“哒哒哒”的跑出了荷华宫,一路横冲直撞,内史们纷纷避到一边,生怕挡了长公子扶苏的路。
“师傅~”
徐统百忙之中抬起头,见扶苏皱巴巴的小脸有点头疼。
扶苏各方面都好,就是爱哭,不仅如此,还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可能真正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吧?
“怎么了?”
“母亲不准我去看她,师傅,你让徐福来医母亲好不好?”
徐统扶额,秦王都找不到的人,他能找到吗?何况人都不是一个时空了!
“你父王都找不到,师傅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找去?还有,你功课做完了吗?”
大概世上的所有学生听到“功课做完了吗?”这句话都不会有好心情,再加上刚刚在母亲那里受到的委屈,扶苏毫不羞耻的嚎啕大哭起来。
顿时间,整个国尉署上空都盘旋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声。
“哎,不如叫大王再生一个?算了,刘季这只母老虎挺凶的。”
徐统嘀咕完这句话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扶苏离开这个聚集无数目光的地方。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进去吧,你想清楚了才能出来。”
是的,徐统根本就没有按照一般教育法子来教,他喜欢用事实、实践来说话,而许多东西,用真实之眼来看,都是残忍的。
被关进“小黑屋”的扶苏也在门关上后瞬间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他虽然只有九岁,但稚嫩的表面下却已经成熟的可怕,他甚至在思考如何接手华阳太后的旧部。
“恐怕不行啊!”
扶苏低声感叹,就凭他现在的年龄,那些楚国人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而对于生母楚姬夫人,扶苏当然是想救的,只不过没那么感性罢了。
“真想快些长大啊,也不知道那时候父王能不能一统六国?”
最终,楚姬夫人还是死在了秦王政十七年。
她死后,后宫中的女人们蠢蠢欲动,都想得到扶苏的养母之位,毕竟,华阳太后就是那个成功母凭子贵的例子。
尽管后宫颇有些乌烟瘴气,但朝中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的,除了那些愁眉苦脸的楚国大臣。
“阿政,今天有牛rou!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秦王从奏疏中抬头,语气微妙:“孤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孤吃你的日子,你提议吃火锅,居心何在?”
刘季一愣,他忘了,不过这不重要,要知道,他去年冬天就没吃到过牛rou,直到今天,起码得有一年多了!他都快忘记牛rou的味道了!
“先欠着好不好~我可想吃牛rou火锅了!阿政~好不好?”
“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撒娇?”
刘季“嘿嘿”一笑:“都说会撒娇的孩子有牛rou吃,阿政,我会不会撒娇?”
“你不会。”
秦王冷若冰霜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就被刘季扑倒了,接着就受到了来自小动物般的亲吻,那是一种若即若离的亲吻,诱惑着他仰头,追寻。
“说,我会不会撒娇?!”
秦王“宁死不屈”,依然回答:“你不会。”
刘季急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吃牛rou!对不对?”
秦王看着他不说话。
刘季左思右想,突然脑洞大开。
“你是不是还在吃醋啊?我不就是和那个张良多说了几句话吗?你至于吗?你都好几天没搭理我了?”
张良?
秦王想半天才想到这人是徐统新收的门客,前几天刘季回来晚了就是和张良说话说忘了时间。
“不是这些,今日是孤的生辰!阿季,你是不是忘记了?!”
刘季哭笑不得:“没有,没有,我记得可清楚了,没说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就气这个啊?”
“孤都没见你准备,别骗孤了,你晚上拿不出来孤更生气!”
秦王别开眼躺倒在地上,似乎心灰意冷。
刘季见男神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为也是无语,俯身下去就逮着喉结舔吻,“好阿政,不然现在就带你去看看礼物?”
秦王被这一挑拨起了反应,偏偏桌上奏疏很多,加上今天还有线人呈上来的赵国密报,事情又多又急,只得赶紧推开刘季。
他略整理衣袍,指着奏疏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