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你笑什么?”
“孤笑你这个小醉猫啊!”
“不对!”
刘季清醒了许多,他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挥年久失修的大脑,终于抓住了关键。
“你说‘有猛虎酣睡于孤卧榻之侧’,对吧?”
秦王到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想听听刘季的想法。
“对,阿季有什么看法?”
刘季觉得多思多想就是人类的通病,虽然楚国贵族多,但手里有兵的就昌平君和昌文君,想造反真是没有一丝希望的那种。
至于才两岁的扶苏?
“阿政,不如我们亲自教养扶苏?孩子要从小教起。”
秦王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其他地方,“阿季,孤封你为王后好不好?”
“啊?你说什么?”
刘季又是一脸懵逼,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跑到这里了,他上一句说的是孩子的吧?
秦王想了一会儿,又自顾自说道:“算了,如今还不是时候。”
刘季觉得男神怕是醉得不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政,阿政,我在说扶苏啊!”
“闭嘴!再提他,孤就让你自己生一个养!”
刘季:......
今天的朝议氛围有些低迷,相国吕不韦的停职还是有些影响的。
刘季本以为今天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没想到御史张怼怼张苍一出手就放出了一个大炸弹。
“大王,经过臣多方打探查证,如今为我秦国修建河渠的韩国人郑国,故意拖延时间,居心不良,使的乃是疲秦之计!”
这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李斯的脸色直接黑成锅底。
刘季旁边徐福微微侧身低声说:“李斯要倒大霉了!嘿嘿!”
而朝中一些人已经猜到张苍的意图所在,不由的有些骇然,这是要把吕不韦打入深渊啊!
而且还一下子拖了那么多人下水,这张苍好胆量啊!
“臣已经查证,当初正是前相国吕不韦一力主张由韩国郑国修河渠,廷尉李斯等人也十分推崇郑国,但如今看来,郑国为我们秦国修了快十年也没修好!可见其险恶用心!”
张苍的话字字诛心,却无一掺假。
秦王还记得他即位的第一年,吕不韦就十分强硬的让郑国修河渠,如今一算,已经过了九年了,但河渠的进展并不理想。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突然站起身来,刘季认出这是宗室里辈分最大、年纪也最大的一位。
这老头老虽老,但声音格外洪亮,他气呼呼的说:“诸侯各国来我们秦国的人,我们以礼相待,可他们大都是为他们的国君到秦国游说离间罢了,大王,请把诸侯各国的宾客一律驱逐出境,此等小人多矣,不可用也。”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附和之人都是秦国宗室和楚国人,因为华阳太后是楚人,而且这些楚国人几乎是在秦国出生长大的,严格来讲,他们是秦国人。
是以,朝中一时间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而如今身为外国人代表的吕不韦下台了,外国人在明面上就出现了群龙无首的现象。
李斯倒是想当那个领头人,但他不仅曾经是吕不韦的门客,现在还被张苍当朝点名与郑国事件有关,他只要一出口,这殿中诸公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刘季坐在后面乐陶陶的看热闹,他旁边坐着前不久被封为次卿的徐福,至于魏缭则是坐在李斯前方,紧在太尉之后。
这些谏议大夫和御史的嘴皮子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明明是一个意思,偏偏说出话却完全不一样,这要是拿来写论文简直不要太完美!
脑中浮想联翩的刘季根本没有注意到朝中已经鸦雀无声,还是徐福注意到了刘季一脸诡异的笑,赶紧揪他一下。
回过神的刘季正好与秦王对视。
刘季略带“羞涩”的讨好,抿唇笑了笑,见男神依然绷着脸,便懊恼的低下了头,他知道,一会儿马车上自己又要为出神付出代价了。
此次朝议足足开了两个时辰,腿都坐麻的刘季站都站不起来。
内侍宣布下朝时,刘季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下,两条已经麻木的大长腿随意摆着。
片刻后,痛(麻)不欲生,足足一刻钟,刘季才勉强站起来,慢悠悠出了大殿。
“阿政!你怎么还在?!”
下朝的时候刘季就让一个内侍去跟男神说了情况,今儿个朝上出了这种大事,男神应该很忙,没有功夫等他才对。
“等你,上车,满朝公卿,就你一个敢出神!现在还出了腿麻这毛病!”
秦王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刘季跟着他后面,觉得这语气怎么那么像老父亲哦!
“阿政,阿政,别说我了,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秦王抓起刘季的爪子捏捏捏,半晌没说话。
刘季觉得这事儿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