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钟晴。
“我本来也不想伤害自己的老师,但要找到一个对你们两兄弟都重要的人太难了,我也没得选择,是你们逼我做坏人的。
“做这个装置真费劲,花了我不少时间呐。盒子里是个点火器,倒计时归零就会自动点火,五秒钟之内应该能烧断绳子,水槽里是好像是某种腐蚀ye,掉进去不死也会坏掉,我觉得画面应该会很有趣,哈哈哈……
“我给你们的时间很充裕吧,我真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应该要得到奖励,所以说,快把Nine毫发无损地给我还回来。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计时器今晚七点整开始启动,Nine确保安全后就会跟我联络,如果我没收到Nine的联络,时间就减少一个小时,如果再拖一个小时没收到他的联络,时间就再减一个小时。总之,你们晚交出Nine一小时,时间就减掉一个小时。当然,你们交出Nine之后计时也不会停止,不过作为奖励,我会给你们多加一个小时。游戏规则就是这样咯,我已经给了你们很多提示了,加油哦~”
这段留言很长,插入了大量的表情符号,加上游戏聊天窗格字体又小,夏炎花了将近五分钟才充分理解它的意思。
这时,不远处的钟楼响起一段钟鸣声,大钟上休憩的一群乌鸦被厚重的钟声惊起,扑腾着翅膀,往不远处逐渐浓稠的黑色天幕飞去。
六点了,白昼转为黑夜,恶魔粉墨登场。
诚州支队的选址有些不尽人意,面前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旧马路,旧马路受两边建筑的格局影响,宽度有所缩水。再加上最边上的车道划为警车通道,实际只容两车通过。
距离支队大院直线距离五百米的地方就是一条连接诚州市南北两区的主干道,晚高峰五点到八点,通行的所有机动车都处于蠕动状态,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些车主选择穿近道,拐进一个小巷,从支队门口的北环路穿过,驶过一座大桥,又能重新拐到主干道上。
只是这里路太窄了,偶尔也会堵个水泄不通,饶是如此,也比在主干路上排上一两个小时要快得多。
这一天周五,支队门口已经堵得动不了了,有些车主打起了警车通道的主意——因为地势原因,这里预留的警车通道延伸得比较长,技术娴熟的老司机可以在这段路程中往前塞几十辆——反正占用警车通道又不扣分。
这样的事情见多了,要想管起来琐碎又麻烦,反正每天也就那么几十分钟,支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一天不一样,车主们发现,支队门口的警车专用车位上齐刷刷停着好几辆整装待发的警车,警车通道上还拉起了隔离带,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在维护秩序,确保通道不被占用。
个别好奇心重的车主忍不住往支队大院里多看了两眼,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那里却灯火通明,院子里停满了公车私车,看起来相当热闹。
一个车主实在架不住好奇心,停了车降下车窗,向拉着隔离带的交警问道:“同志,出什么大案了吗?”
交警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被sao扰了,冷着脸没搭话,朝他比了个快速通行的手势。
此时,前面的路口突然拐进来一辆黑色小轿车,面对隔离带和塑料路障丝毫没有减速,车头一歪,撞开路障就直接进了警车通道。
车主怕交警没看见,大声嚷嚷起来:“哎,同志,那边有辆车占道了!”
交警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在看清车牌时露出了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
车主颇有些举报成功的得意,自发将自己代入了交通警察好战友的行列,手舞足蹈地出主意:“扣车,必须扣车!然后罚三百,不对,态度这么嚣张,五百……”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小轿车拐进了支队院子里,一个转弯就杀进车位停稳了,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叼着烟从车上下来,用脚合上了车门。
男人捻着烟,冲外面处理路障的交警一挥手:“同志,这边实在着急,对不住了。”
交警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进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着急的时候也没见您温柔过。”
直到男人灭了烟进了支队大门,车主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里挣出来,态度来了个急转弯:“哇靠,那是谁啊?这么酷!”
交警同志正专心处理被破坏的防护带,自然没有人回答他,后面的车鸣笛不断,车主只好念念不舍地往支队大门多看了两眼,一脚踩下油门走了。
梁颂一路小跑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站得站、坐得坐,塞得满满当当的,空气流通相当不顺畅,完全依赖人体辐射发热。
梁颂一进屋,就成功地吸引了满屋子人的注意力,引发了一阵小小的sao动。
郑兴坐在主席座上轻轻咳了两声,才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向梁颂招了招手,梁颂越过一票人,在夏炎身边的空位上落了座。
梁颂大致扫了一眼,这里有支队的刑警,有市公安局的领导,武警官兵,还有学问人模样的中年人,脸上稚气未脱的大学生,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