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载月受困于连斐法术,元神虚弱,此时又被颜寒簪子释放的法力一震,居然昏了过去。
那金光有意识一般,立马将他托住,又稳稳地移到床边,将环抱之人放在床上。金光不散,依旧环绕在谢载月周遭。
谢载月后来才知道,这根簪子哪里是承了颜寒一部分灵识,而是颜寒九成法力。阎王法力,一成便足以撼天动地,可他守护谢载月,却用上了九成。
谢载月再睁开眼的时候,门外已是人来人来往,喧闹非常。有人呼朋唤友去吃早饭,有人扫着院子说昨夜雪大,有人加班一晚才打着哈欠回房。
大理寺的一天,往往就是这样热闹开场。
谢载月在床上伸个懒腰,盘算着是吃包子,还是吃油条,还是包子油条左拥又抱,饥肠辘辘之余,却见自己穿着外衣,发髻也未散,心里不由奇怪,仔细回想起昨夜种种,似乎除了见到旺旺,也没什么特别,那大概是Cao劳过度,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揉揉脑袋,不再想此事。
正要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又拿出颜寒的簪子把玩一阵,接着喜滋滋的揣回胸口。
第八十五章
两只白胖的rou包,一根酥脆的油条,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阵阵香气扑面而来,引得谢载月垂涎三尺,食欲大开,正抓起个包子要往嘴里送,忽然听得有人温文尔雅问道:“公子,可否拼个桌?”
谢载月抬头一看,见对方是位华服公子,年龄和自己相仿,模样周正,举止端方,他挪了挪自己的碗碟,笑道:“请坐。”
那公子优雅的撩开袍子,坐在谢载月对面。
谢载月没做多想,只顾招呼眼前rou包,咬上一口,rou汁四溢,香煞人也。
“公子,好吃吗?”那华服公子笑问道。
谢载月点点头,见对方在小摊之上束手束脚,好似颜寒一般,不由问道:“你是第一次来?”
华服公子颔首,文雅道:“本想去得意楼用些点心,路过此处,见食客攒动,有些好奇。”
谢载月一推剩下那只rou包,道:“这家rou包汴城一绝,可一天只买三百个,所以只有一大早来才吃的上。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那公子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我自己买便是。”
谢载月笑道:“天已大亮,包子早卖完了,我这盘中是最后一个。”
公子惊异的转过头,果见店家挂出个rou包售罄,只余油条豆腐脑的牌子。
谢载月道:“吃罢,一个rou包没几个钱。”
公子朝他笑笑,从袖中掏出碎银子,准备买下谢载月这包子。
谢载月正色道:“不至于,谢某还不至于一个rou包都请不起。”
公子想想,收起钱袋,温言道:“在下莫松风,不知公子大名?今日rou包之情,改日一定要还。”
“莫松风?”谢载月一愣,问道:“莫桥然是你什么人?”
这回轮到莫松风惊奇:“公子认识我父亲?”
谢载月大喜,心想莫府的秘密,也许从这少未更事的儿子身上更容易套出来。
他不动声色,淡淡道:“有过数面之缘。”
莫松风一笑,眉眼弯弯,道:“那咱们今日相逢也算有缘,一会一定要喝上一杯水酒。”
谢载月笑着应下,看着送上门的小傻瓜,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莫松风咬了口包子,夸赞几句,又问道:“还不知兄台大名?”
谢载月道:“谢载月。”
莫松风默念几遍,双眼一亮,赞道:“好名字,配得上谢兄如此风光霁月的人物。”
刚聊几句,就风光霁月?莫桥然的儿子真是纯洁啊!
谢载月想了想,问道:“莫公子,怎么一大早独自在外闲逛?”
听到这话,莫松风忽然感觉嘴里的rou包不香了,想到家里鸡飞狗跳的种种,喟叹道:“外面清净。”
谢载月见莫松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有些同情他,大手一挥又请了一碗豆腐脑。
莫松风感动的要哭了,连连道谢:“世上怎么会有谢兄这样的好人?”
谢载月也要哭了,莫桥然的儿子怎么这么好收买?
莫松风喝了几口豆腐脑,哀愁更浓,他道:“府内山珍海味,都比不得这一碗豆腐脑,这一个rou包。谢兄,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谢载月眉头一跳,觉得此话听来甚是油腻,同时心里浮出些怀疑,也许这莫松风,并不像他猜想的那样单纯。
莫松风见谢载月静默不语,也放下汤匙,关切问道:“谢兄,你怎么不吃了?”
谢载月醒神,微微一笑,道:“吃饱了。”
莫松风的视线深不可测起来,可不过转瞬,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笑着说:“那我请谢兄去喝茶?”
谢载月笑道:“不急,等你吃完。”
莫松风一推那碗,似乎急不可耐的想去喝茶,忙道:“我也吃饱了。”
谢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