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阳紧握双手,指甲嵌进肉里,割出一道道血痕,却毫无知觉,只低低喃喃道:“明明信徒是我唯一的身份,我却以最恶劣的方式背叛了神明,这下连作为信徒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更要命的是,他明明知道这欲念千错万错,却像滚落斜坡一般无法停止。
遇见温初月之前,他每天都在想着,若是这一天的对手比自己要强,让他死去该多好,遇见温初月之后,他第一次有了“生”的念头。温初月就像一道显眼的界碑立在他的人生轨迹中央,将其划分为前后两段,前半段暗无天日,后半段阳光和煦,如同他的名字。
信徒,是他允许自己留在神明身边的唯一理由,他相信只要足够虔诚,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也不值一提。可他的所作所为却背离了信徒这个身份,他忍不住想,失去了信徒这个身份,即便实现了神明的期许还有意义吗?
阮慕阳脑中乱成一团,本想暂时避开温初月,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可梁皓见他每天都跟丢了魂儿似的,做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对练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竟然还被梁皓刺伤了,便强行让他回去休假,养足精神了再来。
这下完全适得其反了,阮慕阳一想到又要和温初月朝夕相对就哀叹连连,倒是温初月,听说梁皓那牲口总算肯让阮慕阳休假了之后很是开心,只是后来见他胳膊上缠着绷带,问清了缘由,立马拉下脸来把梁皓数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