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和张徽笑道:“咱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丰盛的呢?要多谢那位老太太了。”
“谁说不是呢。”张嫣看着身畔正穿着她弟弟青色衣衫的赵拂,也微笑道:“昨儿你来的匆忙,没空跟你接风,今日刚好借花献佛,为你接风。”
赵拂垂下眼眸,“多谢表姐和舅父和舅母。”
张徽越看赵拂越觉得心疼,“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些时日,今日康亲王府已经托人跟我说过了,你外祖家不日便会派人过来接你回去,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日后回去可得好生读书。”对于男子而言,科举无疑是最好的出路了。
至于女儿的事,就不想了,无论是以前那位五王子,还是现在的清河崔氏的外孙,都不是他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能够高攀的起的,人家看上你,是人家不拘门第,可确实也是真的不合适呀!
与其日后被人嫌弃,还不如现在就识趣点。
崔家?赵拂皱眉:“我亲生母亲于我而言只有生恩,她又是那样的情况生下我,想必崔家对我也不会多看重,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待在您这儿,做表姐的上门女婿呢!”
上辈子倒是无人敢去揭露他的身世,一来此事当年做的极为隐秘,张侧妃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生下来便没了,康亲王便移花接木把自己从崔家接了过来,当年他为了争个位置,谁揭露他的身世,他就会堙灭自己这点软肋,故而无人得知。
但是这辈子,他好像不是那么执着了。
因为压根也不需要了,上辈子他以为自己这般能为养母张侧妃争一席之地,可现在,他死了一回,他想为自己活一回了。
所以,回不回崔家,他是无所谓,甚至不回去最好。
但康亲王府并不会这么想,康亲王今年不过不惑之年,正当盛年,身形保持的很好,望之如三十许人,今日他是来王妃崔氏这里,实际上随着崔氏年纪的增长,除了初一十五过来有事和崔氏商量,他和崔氏也不怎么常见面。
乍然一来,崔氏还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蹲下身子请安,“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语气半含酸,显然康亲王很是受用,“来看看你呀,咱们的女儿在宫里养着,你身边也没个人陪着,本王想着瑾如是你的侄女儿,她和老三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两厢正好,不知道你如何想的?”
这实在是让崔氏太惊喜了,哪里又能不同意,“王爷,此事您作主便好,瑾如这个丫头从小在我的身边长大,虽说是侄女儿,但跟女儿也没什么分别,老三这个孩子也是王爷最心爱的孩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康亲王呷了一口茶,朗笑,“你同意就好,老三的婚事就烦劳你Cao心了。”
“王爷这是说哪里的话,老三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Cao心也是应该的,哪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呢?”崔氏是满心欢喜,她这一辈子唯独只有一女,可女儿起什么作用呢?对她的地位什么帮助都没有。
况且王爷有野心,她如今还是王妃,日后未必是皇后,这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还好把她侄女儿嫁给了老三,怎么样崔氏女都会成为皇后,这是王爷变相的承诺,她就不必担心了。
不过,康王爷会如此好心,也会有他的要求,这不就来了吗?
“老五的事情闹的这么大,说起来也是可惜了!”
提起这事,康王有些讪讪的。
崔氏心里也是暗藏怒火,她是清河崔氏嫡长女出身,本来一切荣誉都应该属于她,但是随着妹妹的出生,一切都变了。
崔令宜是花朝节那日出生的,明明比她小七岁,学问却一日千里,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包括自己的夫婿康亲王。
那时她嫁给康亲王的时候,康亲王还是先皇的小儿子,他母亲是贵妃,骄矜傲气,谁也不服气,皇上也宠这个小儿子,她嫁进去也默认他对自己不上心,毕竟这样的天之骄子,如何能对一个女人动心。
但妹妹却不同,每次她过来,他都那么高兴,卑躬屈膝,仿佛他是她的臣子一样。
终于,她死了,在十五年前永远的死了,她松了一口气。
可再也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居然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多么地令人毛骨悚然。
还好,他这个孽种终于被赶出去了。
真是可笑,即便是被赶了出去,王爷居然最惦记的还是那个孽种。
她装作若无其事道:“可惜是可惜了,但太皇太后的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一贯最恨混淆皇室血脉之事,若是咱们让老五回来,岂不是又吃了什么瓜落。”
康亲王沉yin一下,“也是,让他回来处境倒是越发不好,我已经去信给崔家了,让他去崔家,怎么说这孩子也在我膝下长大,当年,你妹妹拜托我收下这孩子,恰逢张氏的孩子陨落,怕她伤心,遂了却她一个心愿,如今也该交还给崔家了。”
这是变相说明赵拂并非康亲王的孩子吗?否则,不管如何,康亲王肯定都要拢在手里的。
王妃一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