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发带,煮进去不就烂了?
可对方这么说了,那他就试试,反正现在没进展,效果不行了再告诉他。
鬼医的行事风格向来与别人不同,若是换做一个正常的,不把发带连人扔出去就不错了。
不过这鬼医也不敢这么做,毕竟过去对方的心狠,他也是见识过的。
都是一条船上的了,没必要瞎折腾。
“好。我可以一试。不过,这前两个我明白,太子和那位楚家的,还有一个是谁?你又为什么救这人?”
这位现在算是他主上的人,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好心,他做事都是有着强烈目的性的。
苏琅找出另一条发带,随意挽在脑后。
“当然是为了还债。”
“什么债?”鬼医追问。
“人命债。”苏琅回答。
人命?在对方眼里,有谁的人命比他自己的更值钱?
鬼医这么推测,一下就想起了一个他知道的人。
“侯府的小姐?”他也没说多详细,就是这么试探一问。
苏琅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回了:“不错。”
稀奇!真稀奇!
这家伙居然认下了这救命之恩,这两年不是一直抗拒吗,现在怎么承认了,还良心发现的想要治好对方的病?
苏琅下一句话眼神就冷了下来:“收回你的眼睛,也不要胡乱加戏,三天之后我再过来一次,你必须给我一个结果。”
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就往外走。
鬼医拿着茶杯上前一步:“别的都好说,可那姑娘我都多年没见了,我怎么知道情况啊?”
那可是侯府小姐,不是轻易能进去的,而且这人和苏琅从小就有瓜葛,他就是亮出鬼医的身份,也死都不愿意上门去。
这人性情无常,万一哪天不高兴了,想着他作为医者对人家‘摸摸看看’的,不是一个死?
呵呵,你要说别的大夫也是如此?
他们死活关他何事,而且,他这种什么都清楚的,才最要命,不能饶恕好吗?
现在这小子对小姑娘起了救治的心思,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发展?
还是小心为上。
苏琅听了这话,背对着冷冷回他一声:“明天一早会有人给你送信。”
然后他出了门,骑马往回赶。
路过宁远侯府,他骑马停下,进了对面的摘星楼。
坐在常年被空出的最顶层包间,苏琅手中端着酒杯,透过抬起的窗扇俯视窗外,侯府的景象尽在眼中。
男子眼中的踌躇谁都看得出,却没有人敢说话。
隐身跟在苏琅身边,常帮他露面做事的暗卫不敢善做主张,却看着主子这不同于寻常的状态有点担忧,看着酒楼掌柜的苦脸摇头,他决定现身去找能帮忙的人来。
不一会儿,酒楼里的主事之人敲门进来,先是跪地拜了人,然后在对方的后脑勺中自顾自起身。
谢玉楼坐在少年对面,神情自若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倒是自觉,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自己起来了。”
俊美少年的眼睛里全是冰冷锐利,似乎是被对方的怠慢不恭敬恼怒了。
男人眼皮不眨,依旧笑得从容:“君上恕罪,这几天酒楼的生意早晚不停,玉楼四处忙碌,身体劳累,可不能久跪生病了。相信主上定是最体恤我们这些手下人的了。”
苏琅冷哼了一声,与原来的人一般无二,谁也看不出里面换了个壳子。
“你倒是能说会道。”
他只说了一句,就不再看他。
“若是主上为难,不若由玉楼过去一探?”谢玉楼喝了一杯茶水,笑着问道。
“谢玉楼,我发现你是真的不同,别人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倒是不怕。怎么,这么想做我肚子里的蛔虫,时时要展示你的聪明和善察人心?”
谢玉楼像是一点也不觉得对方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而是直接承下:“多谢君上夸奖。”
苏琅点头评价:“嗯,脸皮也很厚。”
但是他也同时确认,除了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对方更多的是把他放在了朋友这层关系上,不然也不敢说这些了。
可以说,原主的牌很好,就是为了女主不喜欢他这点失意不已,但是这些不管是原主挣来的,还是机缘巧合得到的,都是他的底牌,也是他可以今后可以权势滔天的第一步。
谢玉楼笑着回答他:“脸皮若是再薄点,那这摘星楼可不好开下去了。”
苏琅又轻轻哼了一下,然后低垂眼眸看着他手里的杯子:“你怎么不喝酒,只喝茶?”
“酒,不是好东西,喝了容易做错事,当然,有的时候也是人做出不符合这个人性格常规的一种……”
谢玉楼与他的眼睛对视,终于说出了后面的字眼:“借口。”
苏琅:“……”
他应该再补一句。
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