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所有人出去,西清把自己关在房内,连白瑾谦也被赵嬷嬷带着待在外厅不许进去。
手背上的伤还在一丝一丝的抽痛,而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温度,也在一点一滴慢慢变得冰凉。
回望过去大半年的时间,她都做了什么?
一开始因为想要攒银子买防护手串,加上存了攒小金库的心思,就从空间购买了牛nai棒和生子符售卖,之后呢,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连带着从“外头”弄进来的温泉水都敢肆无忌惮的售卖。
虽说生了白瑾谦之后,脑海中一直想着一切要“稳”,甚至为此把温泉水都停了。
可却没想到,还是栽在了空气盒子上。
幸好有柳絮帮忙,幸好那个什么“一铭大师”被抓,不然……
西清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浑身冰冷,不可抑制的颤抖。
以前看小说或者电视剧时,有看到过一些大户人家府里的小妾日子拮据时,姨娘们就绣手帕偷偷的让门房的人带出去售卖,她还以为在王府卖东西也是可以的。
可如今看来……
即便真的可以售卖,也是在一定的范畴内,不引起怀疑才是可以的。
就比如炸薯片,是冬菱在厨房大大方方的做的,因此才没有被人拿出来诟病。
不,或许她们想过,只是没有证据。
白霄忙完了一切过来清苑时,知道西清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心底深处某根玄紧绷了一下下。
白瑾谦今晚特别乖,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到西清心情低落的缘故。
白霄伸手将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的白瑾谦抱进怀里,推开了西清的房门。
西清此时侧躺在床上,双眼闭着,眼角红红的,好似哭过了一般。
白霄抱着白瑾谦坐在床边,良久,轻轻吐出一句:
“没事了。”
……
听雨阁里。
宋大人望着憔悴不堪的妹妹,无语扶额。
“哥,你要帮我。”侧王妃双眼通红,满脸憔悴,好似一整夜都没休息好一样。
可不吗?昨晚王爷一怒之下禁足了除清苑和柳苑的所有人,枉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白霄心中是特别的,以前不管她怎么胡闹,无论是跟西清比试,还是强行霸占西清从外头弄来的美容养颜水,王爷都没说过一个“不”字。
她还以为,这次会如以前一样,白霄也会放任不管。
可谁知,竟然一下子就到了“禁足”的地步。
“我怎么帮你?”宋大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妹妹一眼:
“找谁不好,偏偏找一铭大师。你们可真是……”
侧王妃:“……”
谁能知道啊,那个大师竟然是个不着调子的冒牌货。
……
次日一早,好好睡了一觉的西清,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心情终是通畅了一些。
“冬菱,去打听一下锁玉如今在哪儿。”
整个人都Jing神了之后,西清才想起来,锁玉虽然出卖了她,但其实人应该不是特别的坏,不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一直对她表现的很内疚。
何况,她那个扫帚,也算是Yin差阳错之下帮了她一把。
“主子,辰时燕北来过,说是锁玉被下在王府地牢里,等着人处置。”
一刻钟后,锁玉被带到清苑,浑身是伤,衣服被鞭打出了血,让人不忍直视。
“怎么会这样?”西清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忙吩咐冬菱带锁玉去她们原先的房间换洗包扎。
西清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在锁玉被带来之前,她已经听冬菱说了大概的情况,原本是锁玉因为王妃一直帮她弟弟出钱看病,她为了弟弟,不得不帮着藏那腌臜东西。
锁玉哭哭啼啼的跟着冬菱走了,重新出现在西清跟前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主子,是奴婢的错,求您惩罚。”
西清没有拦着,就任由锁玉跪在地上,头埋着,几乎碰触到了地面。
“清苑不可能再留你。”西清看着锁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是。”锁玉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她知道,不仅清苑留不得她,就是整个王府都不会再有她容身之处。
“奴婢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给主子造成什么损失。”锁玉眼泪汪汪的埋着头,不敢看西清。
“我损失了一名好奴婢,不算吗?”
原来,西清真的是很信任锁玉的,她乖巧听话,不争不抢。
谁知,最致命的伤害,却恰恰是她给的。
“主子!”锁玉猛地抬头,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她本就对西清感到愧疚抱歉,此时听西清这么一说,内心那股子压抑之感立即像崩溃的堤坝一般,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身子软了下来。
西清摆摆手,让冬菱带着她离开清苑。
锁玉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清苑,走出王府,一路上不停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