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在收晒在阳台外的药材。
贺慈跑出去,要说药材,她也懂得很多。可姜婆这里的种类繁多,贺慈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了。
“这个草是什么用的?”
姜婆往贺慈的手掌上赛手套:“它有毒。你想看它,戴上手套拿起来观察。”
贺慈戴上手套,在阳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像来到了游乐场。
姜婆看贺慈眼睛里满是兴味:“要不要和婆婆学?”
“学什么?”
“学婆婆会的。”姜婆会的,毒术,医术,她都可以教给贺慈。
贺慈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答应之后会增添多少的学习任务,满是天真地点头:“好啊。”
于是姜婆带她认了一下午草药。
晚上吃的是贺慈一直想吃的炸串,贺慈吃得肚皮溜圆,被姜婆牵出去散步。
散着散着,姜婆就在贺慈渴望的目光下买了一盒扮家家的玩具,还有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吃了一口,贺慈就吐了。
姜婆故意没告诉贺慈这边的糖葫芦做的不正,内核酸的很。
贺慈皱成苦瓜脸,吐舌头,姜婆在一边笑。
然后她把贺慈带到了棋牌室。
姜婆是棋牌室的常客,小区里的老头老太都认识她,也知道姜婆一直是一个人住。
这还是姜婆第一次领小孩来。
“姜姐,你孙女啊?”一个老太太搓着麻将终于停下来看贺慈,怕看不清楚还带上了老花镜。
姜婆点点头,笑道:“我家独苗苗,俏吧?”
“俊得很。又白又乖,来,赵阿婆你钱买糖吃。”老太太从刚赢的钱票里抽出一张红的塞到贺慈手里。
贺慈看了看姜婆。
姜婆:“拿着吧,我平时没少给她孙子红包。”
贺慈开开心心拿了钱,说声婆婆好,谢谢婆婆。
“小嘴真甜。”
姜婆坐下来打麻将,贺慈就蹲在一边玩刚买的玩具。
一开始是好玩的,没半个小时新奇劲就过了。贺慈拎着玩具盒在棋牌室四处走动。
还有一个老头以为贺慈是奉了姜婆命令来偷看牌色的,死命捂着自己的牌,引出一室大笑。
贺慈左看右看,坐在没有人坐的瓜果台上吃瓜子。
吃着吃着吗,她发现瓜果后的干花侧边有一尊木雕的神像。
贺慈好奇,拨开干花来看。
越看,这眉眼越熟悉。
贺慈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幽深黑暗的溶洞,对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她伸出指头,捏住神像的脖子。
姜婆Jing神抖擞:“胡了。”
摊出牌,对面三人唉声叹气。
有人注意到贺慈的动作:“你孙女干什么呢?”
先前给贺慈钱的老太太忽然站起来。
“贺慈,快下来,不可以摸神像。”
贺慈转头,松开手:“他不是神。”
老太太:“小孩子胡说什么呢。”
贺慈俯身,嗅嗅神像身上的味道:“他才不是神。”
是僵尸。
贺慈再说,老太太就要动怒了。看得出来她十分爱惜这尊神像,且是真心信奉这位神明。
要不是贺慈说是姜婆的孙女,她立刻就能变脸。
老头出来拉架:“贺慈啊,你先下来,那是赵婆婆今天才求来的神像,保平安发财运的。你不能不敬啊。”
贺慈跳下来,跑到姜婆身边。
“那个脸是商追的。”
姜婆的手顿了一下,面色不改:“好了,婆婆知道了,你继续玩吧。”
“小孩子不懂事,”姜婆继续玩牌,“我们继续。”
要说姓赵的老太太有多生气,也不至于。
四人又搓了几盘,边打麻将边唠家常。
说着说着,赵老太太家和小神的相关的事情就被姜婆不知不觉套了出来。
赵家是个重组家庭。
她的儿子有个男娃,儿媳妇带了个女儿来。
他家倒是不至于因为媳妇二婚有带着女儿有什么意见。这年头嘛,讲究男女平等。儿子媳妇都是接了一次婚的人,有不丢脸,谁也不嫌弃谁。
可老实说,两个孙辈她还是更疼自己的孙子。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孙子是从小到大自己养出来的,感情更深,要说不偏心是不可能的。
她对媳妇带来的女儿只能说的上是慈爱客气。
那女孩年龄也大了,上高中,不大和她老人家亲近,但面子上该做的都有。
赵老太不强求,毕竟自己做的也不好。
后来,本来和睦的家发生了点意外。她的孙女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读书,不写作业,沉迷在网络游戏上。上个月还被媳妇发现要带着家里的钱去见网友。
媳妇重新把她押回去上学,孙女本来平平无奇的成绩直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