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又和别人不一样,”林嘉年拍拍贺慈的脸,“你有事找师父。”
天大的事他都会给贺慈撑着。
贺慈似懂非懂。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林嘉年把贺慈攥着他衣角的手拔下来,插在贺慈自己的口袋里。
“师父很快就回来。”
林嘉年转身朝着方才的小巷子里走去。
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贺慈见他不注意拔腿狂奔。
师父自己要离开,这个时候不跑是笨蛋!
她要去找外婆。
她要见外婆。
她有好多话要和外婆讲,她还想让外婆摸摸她的头。她长高了,衣服都变短了,外婆还不知道。
月光照在寂静的巷子中,垃圾桶依旧散发着臭味,就像这乱成一片的恐怖小说。林嘉年走进巷中,垃圾袋凹下去的痕迹表明不久之前确实是有重物被扔在这上面。
可现在巷子中除了林嘉年一个人都没。
林嘉年瞳孔缩了缩。
不好!
他拂袖飞奔,足尖点地,没过多久回到了和贺慈分开的地方。
月光和路灯的昏黄混为一体,道路上空空的,贺慈早没了踪影。
“何其!把贺慈的位置给我!”林嘉年立即拨通何其的电话。
何其沉默了片刻:“她不会是又走丢了吧?”
得到回答的何其深呼吸了五六次才不至于把电话掐掉。
他有时候想把贺慈关起来。
这第几次了!第几次了!
哈士奇都没她这么能跑!
……
在月亮最尖的时刻,水是滋生万物的最好载体。贺慈背着自己的蛊虫来到湖边,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都计划好了,书包里也带了外婆给她缝的小衣服。
此刻她趁着没人换了上去。
一身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的蛇虫图纹仿佛真的是用银线绣上去的,在湖面的粼粼波光之上流转,狰狞的虫蛇仿佛是活的,在衣物上不停游走。
贺慈双手拖着银冠,坠在上面的片状流苏不停碰撞,发出风铃般叮铃铃的声音。夜里寂静,这声音在湖边回荡,似乎是Jing怪在歌唱。
贺慈把银冠举到头顶,身在一棵柳树之下,四个方位分别摆着四罐不同的鬼蛊。
双手慢慢下沉,她一边yin诵着字节模糊的咒语,一边把讲银冠稳稳地落在头上。
银冠带上地那一刻,贺慈嘴中的声音也消失了。
四个罐子忽然冒出幽绿色的浓烟,飘飘荡荡,环绕在贺慈的周身。蜈蚣、□□、长蛇、毒蚁,它们从罐子中爬出,匍匐在贺慈的脚下。
绿色的浓烟熏着贺慈的双眼,贺慈眼皮都不眨,渐渐眼中出现骇人的血丝。
她吹了一口气,吹开了眼前的迷雾。
一个人的身形在湖面上逐渐显现。
不过这人并不是她的外婆。
贺慈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皱着眉。
她明明是在召唤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魂灵,为什么出来的不是外婆?摆了这种蛊阵,就算是破残的魂灵她都能召出来,为什么外婆不在?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飘荡在水上的灵魂之所以陌生,是因为贺慈从未见过她。熟悉,又是因为她的脸似曾相识。
与贺慈的十分相像。
女人仿佛没有知觉,过了很久才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怔怔地望着贺慈。
贺慈因为没有召唤出外婆,气急地踢翻身前的罐子。
伴着贺慈的四鬼战战兢兢,趴在贺慈的肩头、裤腿,动也不敢动。
女人的嘴唇抖了抖:“……小慈?”
贺慈面色不好地看着这个女人,越看越觉得熟悉:“嗯?”
女人又哭又笑:“你都这么大了,让我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看来母亲还是心软的,她也没割舍下我……”
她来到贺慈身前,想摸贺慈的脸却又不敢摸,看着贺慈如同看着稀世的珍宝,感情浓烈得快要溢出来。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贺慈。
她退后一步:“你是谁?”
女人流着泪:“小慈,我是你的妈妈啊!”
她是鬼蛊张家得血脉,是张辛的女儿,也是贺慈的母亲。
张灵灵。
……
秦鲭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那个想要取代自己自己的怪物吹灭了他的一盏魂灯。
惊慌之下秦鲭没有乱了手脚,心中默念秘法,灵魂出窍逃之夭夭。
他既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又不敢回去。
回去如果被怪物抓到,他就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干耗着后果也极其恐怖。灵魂飘荡在外,没有实体依附,超过十二个时辰,必定消亡。
而且这是第一次使用离魂术法,脱离出来的灵体十分脆弱,加上今晚又是尖月,各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