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白斩鸡书生!
这本文名直白地让人发指的话本当然出自白斩鸡书生!林清栩对这种一句文名猜透半生的话本故事根本没兴趣,偏偏白斩鸡书生为了给求师礼,硬要塞给她。
看,又出事了吧!
“咳咳。”这次是林清栩打破尴尬的气氛,欲盖弥彰地说,“我今天出门刚好遇到个书庄,就买了点书回来。正好能打发时间。”其实她一本正经书没买,全是些狗血的爱情故事!
苏衍窘迫地低低应了声,没法顺着她挑出的话题继续,只能另外扯一个:“清儿的字似乎写的不好,无事时,我可以教清儿写字。”
林清栩闻言,搂紧了自己鬼画胡的纸张。
苏衍能和和气气地说成这样,根本就是抬举她了。
林清栩一个握了十几年铅笔钢笔中性笔的人用沾墨的毛笔鞋子,写出来的东西能认出个字形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而且,现代可还是用的是简化过一而再再而三的简体字,在苏衍这种古代人看来,她写出的那一页纸根本就是乌七八糟、错字连篇。
于是,苏衍教林清栩练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记忆拉回现场,苏衍想看林清栩练字的成果,她当然是拒绝的。
这些日子她白日基本都花费到看大大小小的院子上,仅剩的时间也被她挤压着看话本,哪还能分出心神练字。
就她那把心虚都刻在脸上的样子,苏衍怎么能看不出来。
“那清儿就在我面前多练几遍好了。”他起身,把靠背椅让给她,自己坐到旁边的高凳上。
林清栩:“……”
虽然说大多数时候苏衍好说话,她想做什么,他基本都会支持,可若是他执意坚持的事情,一般人根本难以撬翻他的决定。
例如他从前执意不肯不告诉她真相就不圆房,又比如,他执意让他练字!
听人说七天养成一个好习惯,然而当林清栩跟着苏衍每天抽出半个辰练习写大字,才过四天,竟自动形成了不写几张就手痒的感觉。
除了写字以及必要的看话本,她甘心拜师于芳茵,练习绣功。
林清栩之前在方绣哪里得来的都是威威骂名,可到了芳茵这里,得到的却是一众生气勃勃的鼓励。
芳茵:“夫人这株青草绣的真好看,只是有点大了,下次控制点构图一定会更好看。”
林清栩:“……”她绣的可是挺拔的竹子!
芳茵:“这个大蜗牛好可爱,夫人可以在它旁边多绣两只,一起搬家挪窝很有爱呢!”
林清栩:“……”她绣的是只趴地仰头的健壮乌gui好吗?!
芳茵:“夫人的水中浮萍绣的真有意境,我等会也要这么绣。”
林清栩:“……”她,她想绣的是水中莲花啊啊啊!
……
诸如此类,林清栩在刺绣的路上越走越颓,越走越丧……终于,她决定放过自己,还是正正经经地谋划她的小说人物CP吧。
芳茵:“???”夫人您怎么不继续绣了呢,很好看很可爱的叭?
在苏衍发病的第五天,他体内有魔涅衍生出的暴虐魔气已渐渐平息,等恢复期到达第三天,他的身体除了还有些虚,脸色已经和平常无异了。
苏衍的恢复期一过,就代表着他即将继续之前早出晚归的日程,而且,因着这月他刚成亲,一些在外城店铺出席处理的事务,全都是苏老爷顶替。
苏老爷毕竟年岁在那里,苏衍心里过意不去,到了下月便决定重新将外出的事交回自己这里,去外城商铺的次数一个月也许只有一两次,但来回的奔波,一个月留在镇子的时间必然比不上从前。
恢复期的第三天一早,刚练完好几页字的林清栩想到这个问题,突然心塞。
苏衍见她顿笔,笔尖悬在纸面上,空画出一个墨迹的黑点,他拍了下她的肩笑问:“清儿思绪又飞哪里去了?”
也许是之前揭穿了林清栩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她再次思绪抛锚都来的很清晰明快,苏衍慢慢接受,适应了这样的她。
这一回的林清栩却不是被心中大埂勾走注意力。
她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放,瘪着嘴踏腰过来抱他,撒娇道:“我想和你多一点时间在一起。”
她之前是习惯他早出晚归,傍晚的一小会儿温存就足以让她身心放心,可一连七八天的相依相存,她对他的依赖感陡然放大。
她不想离开他。
苏衍身体一震,良久后,才站起身子靠近,抬手回抱住她。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半天却无语。
生意上的事,他如今仍旧无力改变。
他想要和她说什么,像一贯地安抚她的情绪,还未整理好措词,门突然被人轻声叩响。
芳茵站在门口看着夫人和大少爷相依的模样,脸红地埋着脑袋,心里却难掩看着两人情态的欣然。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