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做了个梦。
梦里,她躺在床上看书,东哥就在边上,等她睡着了,他就过来收走她的书放在边上,随后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东哥……”她睁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装睡?”男人唇角扬着,压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
“没有……”盛夏搂住他的脖颈,抬头亲了亲他的唇,笑着缩进他怀里,“东哥……”
男人低头吻住她。
盛夏醒来时,脸上还带着笑。
她怔怔地呆愣片刻,随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她穿上鞋子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重症监护室外坐着韩嘉凡,见她过来,韩嘉凡冲她打了招呼。
盛夏隔着玻璃窗户看了眼身上打满绷带口中戴着呼吸机的骆寒东,眼泪又要掉下来。
“放心,他命大,死不了。”韩嘉凡目光转向玻璃窗里的骆寒东,语气透着钦佩,“他真的是我见过的特别强悍的一个男人。”
盛夏没说话,只隔着窗户看他。
看了片刻后,她收回视线,“老板,你先守着他,我回去拿点东西再来。”
“好。”
盛夏回到家里,父母才发现她回来了。
问她怎么突然回来,她只说回来找东西。
拿了卡和手机,又拿起包装了点衣服,最后,她打开床底一个箱子。
从箱子最底下,取出一只被封存得完好的粉色手机。
临出门前,盛夏才冲父母说,“爸妈,我回公司了。”
“刚来就要走啊?”盛母追了几步问,“钱够吗?”
盛父则是拿了张卡递过去,“拿着买点衣服穿。”
“够用的。”盛夏不敢抬头,担心被他们看出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
她拿了东西出来,打车就直奔医院,韩嘉凡正在打电话,应该是和警局里的熟人在沟通,语气十分随意,“行啊,等他定了罪,我请你们整个组吃饭。”
挂了电话后,他冲盛夏说,“其他事,我帮忙搞定,你呢,负责他就行,护工我也找了,等分到单人病房,还给你弄了个加护病床,工资我照常给你开,怎么样?”
盛夏摇摇头,“我不要你开工资,我自愿留在这。”
韩嘉凡见她一点都不排斥骆寒东,忍不住想,大概这就是英雄救美的魅力所在。
“我还得去找律师沟通。”韩嘉凡冲她挥手,“接下来交给你了,我走了。”
盛夏冲他道了谢,等他走了之后,这才拿着行李守在骆寒东的重症监护室门口。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她又不想去别的地方,只能守在这。
她给那只粉色手机充了电,到了晚上,才把手机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短信,骆寒东自从给她发过最后一条短信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但是她长按快捷键时,出现的号码是可以拨通的。
是骆寒东的号码。
她眼眶发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复杂极了。
又酸涩,又难过。
还特别地……想抱抱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
盛夏在医院呆了三天,骆寒东都没有醒来。
韩嘉凡来过两趟,说律师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开庭,说歪嘴六和四眼这次别想出来了。
盛夏发现自己恶毒得厉害,她希望这两个人能被判死刑。
但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听着。
韩嘉凡走后,盛夏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她想着东哥杀人的事,到底心里不确定,想找人核实一下。
想起小学时候一个同学现在当了警察,她便问了几个同学,找到他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你好,徐路泽,我是盛夏。”
“你好。”徐路泽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盛夏有些尴尬,“其实,我找你是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她说完又道了歉。
“没事,现在找我的都是要帮忙的。”徐路泽爽快地笑了,“本来我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嘛。”
盛夏听他这么一说,渐渐放松下来,“我能不能拜托你查一个人。”
“可以,告诉我名字。”
“名字叫,骆寒东。”盛夏一个字一个字念,“骆,寒,东,有重名的吗?他个头大概一米八七左右,皮肤很白,单眼皮,眼睛很黑……长得很帅。”
徐路泽在电话那头笑了,“找到了,确实挺帅。”
盛夏有些紧张,“有……杀人的纪录吗?”
“有。”徐路泽应声。
盛夏心里一空。
歪嘴六他们没说谎。
东哥确实杀了人。
徐路泽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道,“不过是过失杀人。”他顿了顿,问盛夏,“这人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