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送你回家。”
男人抱着她,修长的指腹顺着她的脊骨轻抚安慰,声音低低哑哑,“乖乖听话,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我再也……呜呜……不会相……相信你……呜呜……你就是个大骗子……呜呜呜……骗子……你还让人把我送到……送到……呜……那种地方……呜呜……”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肩膀一颤一颤,“那个男人……差点……就……呜呜……我好怕……我想回家……呜呜……”
歪嘴六和四眼两人已经回来了,骆寒东隔着车窗看见,眼看盛夏还在哭,嘴里说不准还会说出什么别的,他顾不得什么,轻轻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哭声都吞进了口中。
“呜呜——”盛夏被他突然吻住,以为他又要发情,当即就伸手打他,男人却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易箍住。
“别哭了,他们回来了。”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带你去洗手间。”
盛夏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她想去洗手间的,但她没问。
男人低头解开她脚上的绳子,随后,用毯子将她包裹住抱了起来。
带着她进了男士洗手间。
盛夏错愕地看着一排小解的男人,当即就踢打着骆寒东要下去,“……我不要……这是……男厕……”
骆寒东轻易箍住她,“别乱动。”
他踢开隔间把人放在马桶上,随后,走出来,站在一排小解的男人跟前开始小便。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盛夏羞耻得整个身体都发抖,她小声地骂骆寒东混蛋,可听着外面的水声,尿意阵阵上涌,她再也忍不住,坐在马桶上尿了下来。
等她擦完站起身,这才发现,骆寒东就靠在隔间门口看着她。
隔间门没关,还微微敞着一点。
盛夏羞得满脸通红,她气得语无lun次,“你……简直……你……我……”
男人却没多说什么,走过来把她拦腰抱起往外走。
盛夏靠在他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领口,“东哥……”
她声音带着乞求,“你现在放了我吧,我不会报警的,只要你放我走……现在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盛夏。”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让她怔住。
“没有我查不到的人,你从我手里逃出去,他们会把你抓回来。”他声音淡淡,听在耳里却令人心惊胆战,“时机还没到,等到了,我会送你回家。”
盛夏隐约觉得,他和第一次说的话不一样了。
之前是带她走。
现在变成了……送她回家。
“你只要,乖乖听话。”男人薄薄的眼皮下,那双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脸上,盛夏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眼下,她除了依靠这个男人。
没有其他退路。
车子晚上才停下,盛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
她脑袋上罩着件薄毯,刚被放在沙发上,男人就把门关上出去了。
歪嘴六开了一天车,累得半死,看到骆寒东过来,赶紧送上谄媚的笑,结果那歪嘴还没咧开,整个人就被骆寒东一脚踹在墙上。
瘸腿四眼和老三赶紧跑过来拉架。
老三喊话问,“东哥!怎么回事?!”
骆寒东扯了扯衬衫领口,他眉眼冷漠极了,薄唇抿得直直的,像一把绷直的刀,刀刃泛着冷冷的光。
那冷光掠过老三,落在四眼脸上。
四眼抖了抖,“东哥!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啊——”
话没说完,他被骆寒东一脚踹在心口,当即吐出一口血。
老三第一次见骆寒东发火,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东哥!有话好好说,兄弟们哪儿做得不对,您开口尽管说……”
“没你事,滚。”骆寒东掀唇,冲他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老三被他那双冷得发沉的黑眸扫得后脊发凉,赶紧转身跑去找老大去了。
骆寒东坐牢是因为不正当防卫,过失杀人。
可秦钟海却告诉兄弟几个,骆寒东这小子聪明得要死,人身上有多少骨头,哪个地方是致命的,他比医生还一清二楚。
过失杀人是借口。
他是,故意杀人。
弟兄几个一开始还瞧不起他,但是秦钟海吩咐了,大家见了面也都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哥,但相处久了,众人发现,骆寒东当得起他们的东哥。
他太聪明了。
老大秦钟海本身是个刚愎自用的人,根本不会听手下兄弟的话,但是从骆寒东加入进来后,他每做一个决定,都会找骆寒东咨询。
而对他们来说,骆寒东无所不能,他们外出的所有监控都在骆寒东的掌握之下,你一通电话,他就能准确报出你的地理位置。
这么牛逼的人物,每天却总挂着淡漠的表情,没有冷傲,没有鄙视,他就只是这样一副性子,他们所有人都迁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