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这个家里,绘里没由来的感觉到了安心。
几个月前,她无时无刻不想要逃离这个家,她想逃离加贺临,可是现在,她却自己跟着他又回来了。
绘里站在大厅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大摆钟发呆,加贺临将事情安排了一下之后,发现绘里站在那里就像傻了一样。
他走过来从身后勾住她的腰,将她揽到了怀里。
怎么了?绘里。
绘里感觉到了加贺临的体温,她将手放在了他坚硬又结实的手腕上,闭上眼倒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我好像有点困了。
先吃晚饭,吃些东西再洗澡睡觉好吗?他亲吻着她的耳廓,声音温柔的叫人骨头都酥麻起来了。
绘里半睁开眼侧目看着他的眉眼,点了点头,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脸上有挡不住的疲色。
临,我很喜欢现在的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种事?拜托了
加贺临没说话,他往后退了一步,将绘里拦腰抱了起来。
他带她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下,绘里感觉到了肢体放松的舒适感,她的头搭在了加贺临的腿上。
你休息一会再吃吧。他看了眼腕表,揉了揉绘里的太阳xue,吃的弄好之后我叫你醒来。
绘里本来想说她一点都不想吃,待会儿干脆不要叫醒她好了,可是她又不想拒绝加贺临的好意。
所以最后,她只是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朝着他的小腹,闭上眼睛开始了小憩。
加贺临看着绘里被发丝遮住不少的侧脸,伸手帮她将头发勾到了耳后。
这只手动作时,他的另一只手同时拿出了手机点亮,界面上依旧是与赤西元司的聊天对话框。
加贺临看着赤西元司发过来的东西,刚刚还充满柔情的眼神此刻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仿佛在看一只终于被粘鼠板粘上的老鼠。
元司:这就是当年那件事的全部经过了,季岛哥,你真的要把它给翻出来?这事跟你没有多少关系吧?
r:我看那个女人不爽。
r:再问,你也完蛋。
赤西元司看着手机,呆愣地坐在音乐声大到几乎叫人震耳欲聋的酒吧里。
旁边身材高挑皮肤白嫩的女人拿着酒靠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贴上了他的胳膊。
来一杯吗?
滚开!赤西元司猛地将那个女人连同她手中的酒全都推了出去,他翘起腿靠在了沙发上,表情烦躁,可是神情中又微妙的掺杂着一点怯意。
怎么了,元司,很少见你露出这种表情啊。
搂着女人坐在赤西元司对面的狐朋狗友喝了口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丰富又Jing彩的表情。
季岛哥不知道怎么又发火了。赤西元司摸了摸头上的脏辫,眉头皱的铁紧,最近在查绪方家的人。
赤西元司对这件事有心理Yin影,他小时候跟着加贺临到处作恶那时加贺临还是赤西季岛,他从小到大,不管是脾气还是手段,全都冷酷到令人发指。
赤西元司一直认为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至少有一半的因素都是因为小时候老跟着加贺临。
他将堂哥的无情与不讲道理学了个七八成,可是却没有学来他最关键的残忍与冷眼旁观,而且他完全不会伪装与表演。
他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一旦超过了那个界限,就会感到心理负担,可是加贺临他完全没有。
他就连一点点的愧疚都不会有。
那个刚才提问的少年一听到赤西季岛的名字,脸色一下子也开始变了。
他低头喝了口酒,然后将杯子放在了矮桌上,绪方宁宁?还是绪方奏?
绪方宁宁,她要完了。赤西元司从旁边女人的胸罩里抽了根烟出来叼到了嘴里,女人连忙识相的过来帮他点燃。
又是她?
是啊,还真倒霉,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的人品就开始有问题了,比绪方奏要更好下手。
赤西元司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他堂哥心血来chao的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坐在那个上野绘里平时最爱坐的地方,带着他们目睹了一场好戏。
他和其他总爱跟着堂哥的小霸王们一起,看着保镖们拦住了一个醉汉。
那个醉汉好赌,加贺临让保镖出面,慷慨的借给了醉汉一笔又一笔的钱,两个月后,他猛地开始收账。
醉汉还不上,挨了很多顿打之后,他被砍下了一根手指。
后来赤西元司才知道,这个醉汉,是上野绘里那个有严重家暴倾向的爸爸。
而他堂哥则是在某天下午,无意间看见醉汉在公园里殴打上野,所以才开始不停的让自己保镖出面,借钱给他,最后取走了他的一根手指。
做完这件事,他还在继续朝上野的父亲施压,他让保镖私下带话给男人,边打边说,绪方奏家非常有钱,不如绑架绪方家的小孩来狠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