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萧衍的眼睛,他什么也不舍得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萧衍露出高兴的神色,将沈从衣拉的近些,凑近抵额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低笑:“从衣,你每次爱我至深的时候,就会想回慕云阁。”
沈从衣不置可否,侧脸蹭了蹭萧衍的耳鬓,掩盖方才的情绪:“我只是想回慕云阁取些酒来赠与小王爷,既然小王爷不允,只好作罢。”
萧衍抬手不轻不重拍了拍沈从衣的脸,毫不留情戳穿:“撒谎。”
跪在铜炉旁面壁的温白鸢听着两人对话,死死攥紧手指,后背的伤口被炉火炙烤得痛痒难耐,沁出的血珠浸透丝绸的亵衣,如白雪上点点红梅,带着惹人摧折的凌虐美感。
“温白鸢。”小王爷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
“是。”温白鸢身子绷紧呼吸急促起来,连忙挪着膝盖缓缓爬到萧衍靴子边上,挺直腰身跪正。
“本王说过不准重提旧事,你怎么这般不识趣?”萧衍神色不悦打量温白鸢。
“贱妾知错。”温白鸢的泪水早就被炉火烤干,如今被小王爷质问,吓得又掉下泪来,叩首哀求道,“贱妾以后再不敢了,求您饶恕这次。”
他动作幅度稍大,身后新鲜的伤口被撕裂开,疼得嗓音中带了隐忍呻yin。
萧衍冷冷瞧着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置。
温白鸢低泣着向前爬了两步,忍住心中的嫉妒与羞辱,抬首凝视沈从衣,柔声乞求:“沈少侠,方才都是我醉后胡言乱语,并未有冒犯之意,求您宽恕。”
沈从衣提杯饮茶,心道,时过一载,这只小白兔还是哭哭啼啼的小白兔。他对可怜之人向来没有怜悯之心,也不愿在旁人身上浪费时辰,望向萧衍道:“衍,时辰不早,歇息吧。”
他先前被小王爷在床上折磨得不轻,tun腿火辣辣的疼着,后xue里还夹着硕大的黄金珠串,此时比起观刑,他更愿意把黄金珠串取出,抱着萧衍安安心心睡一大觉。
“好。”萧衍站起身拉住沈从衣的手,马上有侍女前来引路打帘。
温白鸢惶恐地跪在原地,一声也不敢吭。
“至于你,就在此处跪到明日吧。”萧衍随口处置。
“是。”温白鸢颤抖着叩首认罚,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萧衍与沈从衣在众人簇拥下推门而去,屋内只余一个青衣侍婢。灯影摇曳,温白鸢跪在青砖地上,窗外银装素裹,黄梅绽放,幽香四溢。
温白鸢呆呆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后背鞭伤火辣辣的疼起来,刺痛渗透到每一寸骨头里,疼得他咬牙切齿,跪立难安。
春宵帐暖,小王爷此刻一定拥着沈从衣缠绵悱恻。温白鸢只觉得心底又冷又寒,又气又怒,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露出青筋。
恍惚中,他愤愤的想,我当初应该杀死这个祸害的。
他再转念一想,觉得萧衍也未免太过喜新厌旧,冷血薄情。他少年时期就十分恋慕萧衍,此念一起,内疚与自责涌上心头,不敢再怨。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主屋中的小王爷与沈从衣进入梦乡,便有侍婢小心翼翼走进厅堂,借着幽微黄光为温白鸢上药。温白鸢疲惫的靠在塌上,褪去后背衣衫,狰狞鞭痕在雪背上尤为刺目。
侍婢用锦帕浸透药水,满脸心疼的为自家主子擦拭。
闹了大半宿,温白鸢身心俱疲,膝盖疼痛难忍,想必早已高高肿起,他强撑着身子端正跪好,迷迷糊糊中眼皮打起了架,在伤心与疼痛中逐渐闭目打起了盹。
东方既白,天光大亮。
温白鸢迷迷糊糊中转醒,冷不丁看到眼前的靴子,心下大骇,垂首颤抖着认罪:“爷恕罪,贱妾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只是……”
他磕磕巴巴想着推脱之词,急得面色涨红,方寸大乱。
靴子的主人并未苛责,只是踩上紫檀榻,慵懒靠在轩窗边,随手拿起一支插花轻轻扔在温白鸢脸上调笑:“小美人,有劳倒杯茶来。”
温白鸢面上登时浮起羞恼的红晕,来者并不是萧衍!他抬眸似羞还恼的瞪了一眼塌上轻佻少年,跪正身子,摆好优雅柔弱的架势,平淡回话:“妾侍乃受罚之人,不宜奉茶。”
塌上少年不以为忤逆,单手撑头好奇瞧着温白鸢,温白鸢只觉得对方目光不善,心下十分不喜欢,故意紧闭嘴唇深深垂首不与之对视。
少年得寸进尺伸出手抚摸温白鸢的发髻,举止越礼,温白鸢大惊,忙挪身避开,美眸含怒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晨曦的柔光照在少年身上,温白鸢此时才看清此人容貌英俊,气派端贵,看着年岁不过十六七,眉目间还有几分英气勃勃的稚气,有一两分诡谲的异域美感。
“小美人,你身上好香啊。”少年轻嗅指尖,面有沉醉之色,颇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温白鸢。
正当此时,外间有侍婢奉茶而来,只见门口一白衣青年接过茶水,恭敬端至少年身前,哑声道:“主人,请。”
温白鸢自幼擅长察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