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回到教室刚坐下,手机就轻轻振动了一下。
他用书遮着,点开对话框,上面一条孤零零的消息,是傅修卓发过来的。
【小溪,你下午能来看看我吗?】
沈熹想了想,慢吞吞地回他。
【可是,我都还不知道你住哪呢。】
傅修卓像是一直等着他回复,有备而来,很快发过来一个定位。
【小溪,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了,我想跟你说一些小时候的事,这些年……】
他似乎欲言又止,沈熹配合地问。
【怎么了?】
傅修卓却不肯继续说。
【小溪,等你来了,我们当面说好不好?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一直想找到你,可是一直也找不到。】
沈熹耳边听见一点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回了一个“好”,手腕一翻,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从他手里到了口袋里,全程十分不动声色。
一只手敲了敲他的桌面,沈熹眨了眨眼,似乎在走神,随着动静抬眼看向老师,十足十的无辜茫然。
老师的目光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转了转,顶着沈熹的目光,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轻咳一声:“好好听课。”
沈熹乖巧应下。
——
傅修卓的“家”在泾阳小区,据他自己说,是找到的父母留下的遗产,沈熹不以为意,一个字也没信。
泾阳是这几年新开发的小区,打得是城市绿洲、闹中取静的标签,周围一圈高档商圈、店铺,看上去十分上档次,实际上这块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并不是傅家看得上的地方。
而且傅家父母尚且健在,系统反馈的信息里,傅爸上个月才刚养了个新的小情人,老当益壮得很。
至于傅修卓,不过是笃定沈熹不知道、不明白罢了。
沈熹被傅修卓迎进房间里,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矜持地笑了一下,像是不经意间低头,露出脖颈后两三点暧昧的红痕。
傅修卓目光一凝,心里顿时掀起恼火,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来那个看上去和沈熹相熟的校医。
他按下心思不动,先是给沈熹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说着,走到沙发旁边,像是被茶几绊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前扑过来,恰恰好压着沈熹,那杯水打翻泼了他们一身。
沈熹蹙眉,被傅修卓压得有点懵,他下意识伸手去推身上的人,这一推,就是柔软的手掌贴上去,大面积接触到了因为水而半透明的衬衫。
沈熹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掌心是傅修卓温热的rou体,那温度叫他忍不住发颤。
傅修卓冲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腿忽然有点疼,没注意被绊了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想要爬起来,可兴许是腿太疼了,他努力撑起自己,却又一脱力,把沈熹抱了个满怀。
沈熹不适应似的挣了挣,没挣开。
傅修卓似乎是有点累,趴在沈熹耳边喘息,沈熹被那呼吸的热度激得一个哆嗦,指尖重重擦过傅修卓的手臂,去推他:“你、你快起来!”
傅修卓把惦记了十年的心上人压在身下,又被他似推似摸地来上一下,心里顿时燃起翻涌的欲火,他借着动作在沈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他身下已经硬了,借着宽松的衣服下摆遮了遮,冲沈熹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腿实在是有点疼。”
沈熹偏开脸,耳根都红了,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才问:“你的腿没事吧?”
傅修卓立刻垂下眼,像是疼得过了,略抽了下气,才带着勉强的笑说话:“没事……”
沈熹注意到他的动作,担忧地看过来:“我看你好像很疼的样子……修卓?我这样叫你可以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傅修卓定定地看着他,觉得沈熹真是从小到大都一样好骗,一样善良,明明知道了世界很危险,却还是容易懵懂地一头撞进别人为他织就的陷阱里。
仿佛一点也不明白这些在他眼前刻意展现的华美、喜悦、脆弱、痛苦、哀愁……背后藏着的是一个男人对他的最不堪的欲求。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傅修卓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稳Cao胜券的猎人,正在用自己的筹码诱骗天真的小羊羔,并且已经想好了怎么将这不慎染上别的猎人味道的小羊羔从内到外都变成自己的。
他说:“好啊,谢谢小溪。”
沈熹迎着傅修卓的目光,粲然一笑。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这怎么说得好呢?
——
秦吾自从睡过一次沈熹之后,心里总是有些念念不忘,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喜欢沈熹,还不只是身体上。
可奈何他想从骆旭手里抢人,骆老爷子却私下跟他表了态,说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想看着自己孙子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
话都说到这份上,秦吾还能说什么,只能在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