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骆旭单方面敲定他们的同居生活,沈熹的行动路线就强制性变成了两点一线——学校到骆家。
稀奇的是,原身的父母竟然没有闹,这么久了都没有联系他,也不知道骆旭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这天正值周末,骆旭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他下楼的时候,沈熹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沈熹没看他,沉默地喝着碗里的粥,骆旭也不介意,好心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今天晚上我们出去。”
沈熹:素了这么久,平时只会摸摸蹭蹭,还看得这么紧,这次可算准备动手了!
沈熹略一思忖,就知道今天是骆旭的生日,他敛着目光,面无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上去十分油盐不进——骆旭这些天已经习惯他这样,也不生气,默认他同意了,于是又说:“我叫人送了一套衣服……你待会儿去试试。”
沈熹冷淡地点头:“嗯。”
他鲜少给人回应,骆旭眼神闪了闪,心里估计觉得沈熹的态度终于是软化了,心情顿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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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成阳西区的某个高档会所里,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一个青年,七嘴八舌的道贺一溜烟把骆旭淹没,一时间,他没顾上被挤到角落的沈熹。
沈熹穿着一身和骆旭情侣款的衬衫和长裤,熨帖又整齐地勾勒出他高挑的身材、浑圆的tun部还有纤细的腰线,骆旭很满意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样子——当然,这勾人的样子不只入了他一个人的眼。
他们进了包厢没多久,门就被敲开了,一个西装挺括的男人礼貌地开口:“秦先生请小骆公子和这位……一起上去坐坐。”
他指的正是沈熹。
骆旭先是惊讶,秦吾是他爸那辈的人,三十出头还算年轻,手段心计却一个不少,当年秦家倒了,他算是白手起家,一路把秦家又扶回巅峰,是个人物。
然后他脸色就不好了,只是按耐着——秦吾和他从没有交集,现在说什么“坐坐”,还叫上沈熹,多半是动了心思了。
骆旭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沈熹,这是他花费时间最长的猎物,睡过一次的滋味实在令人食髓知味,只是性格太倔,眼下好不容易就把他捂热了,又出现了秦吾。
他的目光触及沈熹沉静的侧脸,心里忽的一软,他走过去,不顾沈熹微弱的抽动,把人的手紧紧攥住,一笑:“秦先生有约,我本来不该不去,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闹腾得很,身上沾了酒气,只怕秦先生闻不惯。”
男人被他婉拒,脸上神色不变,又说:“小骆公子说的哪里话,秦先生对小辈们一向随和,当然不会介意这些……既然小骆公子不愿意,那这位呢?这位看着倒不像喝过酒。”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熹就是个傻子都该听明白了,他脸色苍白,下意识往骆旭身后躲了躲。
骆旭却好像被他的动作激励了,睁眼说瞎话:“他喝酒了。”
男人微笑,骆旭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喝了一口酒,趁着沈熹不注意,突然凑过去吻住他,把冰冷甜腻的酒ye度了他一口——好像根本没把围观的一群人和这男人看在眼里,十分嚣张。
沈熹呛得咳嗽,眼里有水光闪过,下意识推拒,被骆旭揽到怀里。
那男人依旧是脸色不变,好像骆旭的动作是小孩儿闹脾气似的,很有涵养地颔首:“小骆公子何必呢,这位看起来可是不太情愿……两位还是请吧。”
骆旭脸色很不好看,却也在这男人的话里明白了意思,又知道秦吾是得罪不起的,于是他牵住沈熹的手,冲着那些人一点头:“你们先玩,我们很快回来。”
——
秦吾是个气质成熟的男人,很高,穿一件笔直熨帖的黑衬衫,挽着袖子,露出手臂上流畅的肌rou线条,长相很有侵略性,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无端让人觉得是被某种野兽锁定了。
沈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圈,心里蛮满意的,面上还是维持着人设,半躲在骆旭身后。
秦吾抿了一小口红酒,冲他们一笑:“小骆公子好啊,这位怎么称呼?”
骆旭觉得他这笑就像对这自家小白菜露出獠牙的猪,心里十分不好受,又不能发作,只能干巴巴地开口:“不敢,秦先生好……他是我男朋友,姓沈。”
秦吾的目光十分大胆地顺着沈熹的腰线转了一圈,舌尖顶了顶上颚,又笑了出来:“沈?你好。”
沈熹仿佛在他的目光里察觉到什么,故作冷淡地一点头:“你好。”
秦吾简直爱死他这故作镇定的样子,于是越发看他身边的骆旭不顺眼,然而从他面上看不出来一点痕迹,做足了正经人的样子。
秦吾给他那助理使了个眼色,面上端着笑跟骆旭说了两句话,又问沈熹:“你们感情很好?”
沈熹抿唇,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腿上,正要开口,骆旭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支走了骆旭,秦吾终于准备撕开他斯文败类的皮,他冲着沈熹一举杯:“喝一点儿?”
沈熹摇头:“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