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山在周遭搜寻良久,可无论用上什么手段,也找不到丝毫踪迹,他二甚至用上了卜算的手段,却也只得出“平安”这个结果。
就连他都找不出沈熹的下落,那想必不是沈熹自己跑的,这样高明的隐蔽手段,并不多见,裴南山心里立马出现了几个人。
剑宗有护宗大阵,无量峰也有禁制阵法,按理说,除非是修为能和裴南山势均力敌,或者是于阵法上有极高造诣的,才有可能潜入。
潜入是一回事,可再带一个人走,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如此鬼鬼祟祟潜入宗门带走沈熹,一看就是有旧怨。
此种种一一罗列出来,裴南山几乎是立即想起了那魔头,墨江。
裴南山握紧了手,心里的担忧无所遁形。
此人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又与他、与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况沈熹素来不曾离开宗门,不曾和墨江见过面,更别说有旧仇私怨……若真是他带走了沈熹,只怕是因为他和宗门的缘故,这样一想,墨江定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而且图谋不小。
裴南山思忖着,一边给陆孤云传了音,嘱咐他闭门思过,一边又告诉恰好过来的云祁,要他这几天自己好生修习,不要怠惰,而后便化作一道流光,往魔界的方向而去。
他没有注意到,云祁站在原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沉思了良久。
——
裴南山稍作伪装,就混进了墨江所居的魔宫,这里不比别的地方,一贯是散漫浮浪的作风,魔宫说的好听,但因为墨江不喜人多,所以地方虽大,却没多少看守。
只有那座悬在半空中的主殿,看守表面只有几个小魔,但裴南山还未靠近,就察觉了数十道或深或浅的魔气。
眼下情况不明,裴南山也不能自己暴露,万一打草惊蛇可不好,他略思索了一会儿,幻作一个小魔兵的模样,找人搭话去了。
“什么?你问尊上最近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人?”
裴南山点头,面前这魔兵就笑起来,暧昧地冲他挤了挤眼睛,说:“你是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
裴南山摇头,这魔兵就笑得更猥琐了,说:“尊上前儿才带回来一个美人,这不,连着两夜了,尊上都没从殿里出来……嘿嘿,不过也是情有可原,美人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都是绝了,啧啧,可惜那是尊上的人,咱们也只能远远看个热闹。”
“美人?”
魔兵“嘿嘿”一笑,说:“是啊,那美人可真是生的好啊,我活这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生的好的,前儿尊上抱着那美人回来的时候,我远远看一眼,真是骨头都要酥了,听说还是个带把儿的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咱们魔哪里在意这些了,尊上喜欢就是了,你新来的不知道规矩,以后可别冲撞了。”
裴南山沉默着,魔兵就作势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定在了空中。
裴南山的身影一闪而过,朝着那大殿而去。
什么不能擅动打草惊蛇,什么两界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都被裴南山抛在了脑后,他此时心里只有熊熊怒火,烧着他的心。
他隐蔽着气息掠过那些明里暗里的守卫,眨眼睛进了内殿。
一进去,就听见了沈熹带着泣音的呻yin哭叫,裴南山又是惊又是怒,一时间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同时,墨江也察觉了他的存在。
“谁?”
墨江迅速拉过被褥将沈熹盖住,还硬挺着的性器不得已从shi软的小xue中抽出来,他披上外衣遮挡,不善的目光准确地落在裴南山藏身的屏风后面,又问了一句:“阁下如此私闯旁人居所,是什么规矩?”
裴南山挥手推开了屏风,显了身:“墨江,你潜入我宗门带走我徒儿,又是什么规矩?”
墨江皱眉,暗骂一声,把沈熹往被子里裹了裹,丝毫不见心虚,道:“我不知道你的什么徒儿。”
裴南山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沈熹却仿佛才回过神来,喘息着从被褥里露出半张chao红的脸,水光潋滟的眼眸带着迷茫,目光似乎从裴南山身上掠过去,又似乎没有。
裴南山眼神一亮,正要叫沈熹,就看见沈熹一边往墨江身后躲,仿佛不认识他一样,一边带着惊惶低声叫着墨江,说:“阿江、夫君,他是什么人?我害怕……”
墨江偏了偏身子遮住他,一挑眉:“承徽君,你看也看了,这里根本没有你的徒弟,我与我家这娇娇还要共赴巫山云雨,想来承徽君也不会想在此观摩?”
裴南山脸色Yin沉下去,斥道:“你做了什么!”
墨江笑了一下,说:“我能做什么?承徽君不要血口喷人,承徽君不愿离去,莫不是真有这种癖好,喜欢看人……”
他的话音被一道剑气打断,墨江抬手挡了这剑气,虽不算吃力,却也不是轻易能应付的,他安抚性地拍了拍沈熹,叫他躲好,也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武器,亦是一把长剑,漆黑又古朴的剑身,隐隐泛着墨色的光泽。
“裴南山!我们打过!”
裴南山不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