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的身影在眼前晃荡,阮玉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在别人的身下承受。视线往上转移,逐渐清晰明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呻yin声、听到了贺琰在他的身上为非作歹,用炙热硬挺的性器不断地造访冲撞他身体深处的宫口。
贺琰在他的耳边低语,说不清的污言秽语。他痛苦着扭曲着一张面孔,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又被对方死死压住两只胳膊持续侵犯。对方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野兽,红着一双眼,是情绪的发泄,下颌线紧绷,时有时无的低沉喘息声。
他在不停地叫他。
叫他“哥哥”,叫他“玉玉”。
阮玉猛然睁开了眼:明晃晃的灯光便映照下来。下意识眯起了双眼,看着屋内的设施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姑姑家。
他想坐起身,下体的某个部位却又传来一阵撕裂开的痛感,勉强呼了几口气,胳膊肘支撑在床铺上,眼睛瞟向一旁:瘫在沙发上闭眼睡觉的郁束。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
“……”
脑袋也还在疼,阮玉这些天下来只觉得Jing神恍惚:从姑姑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似乎是白天。贺琰这些天都在堵他的去路,要么学校,要么家里。他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贺琰却不是这么想的。
跟一个性格恶劣的暴力狂讲道理始终是行不通的。白天的时候,他向老师请了假回去,只为了趁贺琰上课的时间回家收拾东西走掉:他还剩余了一些钱,自己省吃俭用的话能还一些给姑姑。钱都放了,东西都收拾完了,贺琰也在大门玄关处等他很久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噩梦一样。
这个时间贺琰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阮玉模模糊糊地想着,姑姑很早就出门上班了,硕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闷压抑的气氛扩散开来,不用抬头便能感觉到贺琰的视线,阮玉连震惊之余的询问都说不出口,此时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透明的、没有呼吸的物件。
贺琰开口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语调缓慢,踱着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阮玉睁着眼不说话,浑身僵硬。贺琰微微眯着眼,“想去哪儿?”
冰凉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耳垂,语气里似有似无地含着笑意,“想回家啊?”
阮玉咬紧牙关,被手指的温度冻得一哆嗦,他还在想自己到底是摇头,还是不为所动,下一秒贺琰便抓着他的肩膀往用力地墙上靠去——阮玉被撞得发懵,撞得后背的蝴蝶骨发疼,冷汗霎那间冒了出来,贺琰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家里没人的吧,你回去了不也一个人,待在这里有吃有喝的伺候你,不满意?”
“还是说,想逃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孙歧说看到你提前离开学校了,我以为是他看错了。”
贺琰“噗嗤”一声笑了,“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还喜欢整女人那一套,因为被干过一次,所以就要死要活的离家出走?”
阮玉近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我没有。”
“阮玉,你他妈在搞笑呢。”
衣领被强行扯开,显露出来的脖颈是掩盖不住的撕咬过的痕迹,全都是贺琰的杰作。阮玉伸出手,试图将对方的双手拿开,倒也真拿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方将手伸向他的脖颈处,用力掐住,拇指指腹摁压着喉结,阮玉吃力地呼吸,随着力度的紧缩,他大张着嘴想求救,却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气音。手里原本打算带走的东西掉落到地面,咕噜噜地往地板上滚。
阮玉快窒息了,后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身子也在往下瑟缩着挣扎。贺琰的手指始终有力,带了股迫切,热浪似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嘴里不停地说着:“我说过了不准你走——我没有玩儿够你。听懂了吗?我不准你走,阮玉、玉玉……不准走。”
“贺琰……松手……”
阮玉皱紧了眉,浓烈的接踵而来的窒息感近乎将他湮没掉,他的下体因为先前被对方过度的“使用”而发疼发酸,近乎合不拢。动一下都能扯着疼,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极了贺琰。
“我不松手,松了你就跑了。”
“滚开、滚开……咳咳……!”
贺琰看着对方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该是脆弱白皙的,青色的血管显眼,被他的双手掌握,他歪着头看着对方的神情,像是魔怔,像是不理解。
在对方一句又一句的谩骂中,贺琰总算松了手。阮玉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找回了力气,连收拾好的东西都不顾及着拿了,连忙站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跑去——贺琰一伸手便抓住他的胳膊,阮玉回过身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放手!”
贺琰仍然沉默着,比他高大,轻而易举地再次凑近过来,脸上的神情晦暗,眼里的情绪也沉甸甸的,阮玉害怕、惊惧,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崩塌,他毫无往日里乖顺的模样,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对眼前之人最浓厚的厌恶、嫌弃、排斥。“去死!贺琰你他妈去死!我没做错!我什么都没有错!为什么要被你这种人这样对待——我不想看到你,跟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每一天都是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