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温如义醒来,却发现自己居然缩在赫重之怀里,惊得他猛地推了一把,然后迅速拉开了距离……
“嘶~小义…很痛的…”
被推开的赫重之捂着肩膀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眉头轻蹙说着很痛,但嘴角却微微扬起,语气还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
见赫重之叫痛,温如义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推到他的伤口了,所以顿时忘了计较自己睡在人家怀里的事,只立刻凑了上去,动作轻柔地掀开了赫重之的领口……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裂开了,你别动,我马上给你处理”
看到白色绷带上新渗出的一团红色,温如义马上紧张了起来,迅速下床拿来了药箱,然后小心翼翼地换药换绷带……
看着美人皱眉认真的模样,注意力满心满眼都在自己身上,赫重之心里美得很,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直勾勾盯着美人瞧,眼神戏谑又暧昧……
终于,换好了绷带,温如义抬头想告诉赫重之弄好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目光一下就撞进了那漆黑深邃的瞳孔中……
那眼神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和侵略性,让温如义有种被看穿的不自在感,所以才对视了一眼,他就立刻垂下了眼眸,微红了脸道:“都换好了,你不要乱动,按时吃药会很快好的,那个…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罢温如义套上外袍就一溜烟跑出去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可看着对方的眼神,他就不自觉地想要逃避……
而躺在床上的赫重之有些无奈地看着美人逃跑的背影,本来他还想和美人多“温存”一会儿,没想到看了几眼,就把人吓跑了,赫重之不禁反思,我有那么可怕吗?
三日后,赫重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虽然还是需要人扶着,但温如义已是非常惊讶了,他本来以为至少要七天才能下床,没想到赫重之身体素质好得异于常人,恢复得如此之快……
温如义猜想,可能是对方武功高强的原因吧,因为每天下午赫重之都要打坐练功,思及此处,温如义羡慕得不行,虽然他师傅也武功高强,但他在武功方面是一点没学会,因为师傅说他根骨不行,不适合练武,所以只教习了医术……
不过经过三天的相处,温如义对赫重之倒是不再那般害怕,因为这几天赫重之老是笑嘻嘻的,偶尔还撒娇耍小脾气,对此,温如义就把他当小孩哄,二人处得也还算和谐……
但温如义忘了,初见时那恶狠狠的,喜欢先下手为强的,才是真正的赫重之……
又是几天后,赫重之已经完全能自主走动了,温如义就想着,是时候该走了吧……
午后,赫重之又在院里打坐,温如义磨磨蹭蹭地来到了旁边,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毕竟开口赶人走这种事,做起来会让他有些负罪感……
而赫重之见来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优雅地抬手收了势,侧头抬眸戏谑道:“怎么了小义,什么事这么不好意思,要跟我提亲不成?”
见赫重之如此不正经,温如义微微红了脸,支支吾吾道:“那个…重之,我见你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你的家人还在等你呢…”
听闻美人言辞间的逐客之意,赫重之嘴角微扬的弧度瞬间拉平了,但几瞬过后,他又笑了起来,蹙眉道:“小义,我的外伤是快好了,但是内伤还很严重啊…咳咳…而且这深山野林的,我要是昏倒在路上,被野兽吃了怎么办…咳…不信你摸摸,还有内伤…”
赫重之装模作样地说着,间隙还夹杂几声咳嗽,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内伤并没有完全好,所以他才每天打坐运功,想尽快恢复……
看着赫重之伸过来的手腕,温如义也疑惑地把住了脉,片刻后,温如义蹙眉道:“是还没好规整,那你昨天怎么跟我说你好了”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谁知道小义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我好了就要赶我走,哎…我就是觉得你照顾我那么辛苦,谁知道…”
看着美人眉目间的担心之色,赫重之更来劲了,他语气落寞地说着,仿佛一个幽怨的女子在诉说着良人的负心,可在温如义看不见的地方,那漆黑幽邃的眼瞳里却满是狡黠……
见赫重之如此,温如义心里顿时自责不已,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欺负对方的坏人,于是赶紧安抚道:“没有…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人着急嘛,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我没有家人……”
见美人自责,赫重之又低头故作难过地补充了一刀,他吃准了温如义善良单纯,定会同情心泛滥,不会再赶自己走,毕竟美人都还没吃到嘴,哪有走的道理,而且,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他很开心放松,所以暂时不想离开……
果不其然,听着赫重之低沉落寞的语气,美人更加自责,他伸手拽了拽对方的衣角,安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有地方去就留在这里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此时温如义当真是同情心泛滥,他自动脑补,赫重之孤身一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