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今天休息了一整天,三餐都吃得流食,本来温长生建议先给他打几天营养针,因为肛门那里有一点肛裂了,现在不管是灌肠还是直接排泄,都会造成进一步损伤。
但是鉴于季沫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躺床上输ye只会越躺越没Jing神,况且胃一直空着也不好,所以楚司让下人给他做了清粥,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排泄应该问题不太大,而且温长生给的药膏作用挺大的,小xue眼见着消肿了,今天季沫又在男人的吩咐下乖乖抹了两次,现在那里一点也不难受了。
所以今天他过得挺开心,在家看完了两本书,还写了一些读书笔记,之前高中的时候他就是个学霸,记忆力超群,不管看什么东西,看过一遍后都能记得七七八八,学生时期别的同学都在忙于学业,天天被数理化虐,他却还有大把空闲时间看课外小说,英语课上别人都在刷题的时候,这个坐在第一排的男生正捧着外国小说看得酣畅淋漓,老师看到了也不管,人家回回英语接近满分,有什么好管的?
所以现在这种不能出去的“牢狱生活”,他还能过得下去的原因,也是因为男人没有限制他读书的自由,书柜里经常被补进一些新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好像会迎合他的口味去增添新书,因为有本很旧的外国小说之前只有上册,下册找不到了,但是后来等季沫看完上册准备还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书柜里赫然放着一本全新的下册。
总之除却每天面对男人时的压迫感,还有要被男人逼着做那些他不怎么喜欢的事情,其他时候,想起楚司时,他的感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不是全然的排斥和恐惧,特别是有时候男人展露的温情,以及伏在他耳边的低语,都让他头皮发麻,身体里涌过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真要形容的话,就是心脏像被泡在加了柠檬的水里,又酸又涩,还有些酥麻。
他有时会想起施诗,那是他从小到大喜欢的第一个女生,她有着恬静的面容,一双干净的眸子看人时总是温温淡淡的,不带有一点攻击性,长头发喜欢披在肩上,衬得那张鹅蛋脸愈发温柔。
有段时间他们一起坐在第一排,每次下课的十分钟,施诗都喜欢趴在桌上补眠,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开来,发间总是萦绕着缕缕幽香,当她面朝着季沫睡的时候,他会看到她紧闭的双眼和沉静的睡容,那一刻心里会滋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对待感情其实季沫很多时候都很迟钝,他只知道这个女生是不一样的,她就像一只林间小鹿,总会让他闻到山林里清冽的泉水的味道,所以他很喜欢她。
用味道来识人是季沫感知别人的一种独特方式,比如妈妈的味道是那种沾着露珠的康乃馨的清香,爸爸是皮衣散发的那种皮革味道,让人很有安全感,外婆则是衣柜里面的樟脑丸的香味,弟弟是太阳晒在地上时散发出的那种很温暖的味道……
至于楚司……他觉得他的味道很复杂,不像别人的那么好形容,有时是打完枪后的指尖上残留的一点火药的味道,有时是没点燃的烟草的味道,有时候是皮质手套的味道,有时候又像是一幢尘封许久的老宅打开门的一瞬间闻到的那种木制家具的味道,还有的时候很清幽,像山上的松木。
当他的眼睛看向你时,你像是走在一座中世纪的城堡里,兜兜转转,古朴且神秘,耳边还有个声音在蛊惑你,他说,走进去,走到城堡的深处去。
晚上六点50分,楚司到家了,他的皮鞋踏在楼梯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皮手套走路间顺手脱在走廊的玄关处,颀长的黑色身影走在走廊上时显得整个空间都小了。
当他打开房门,就看到小奴隶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安静地看书,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这个少年好像等了他很久,久到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都不曾离去一步,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产生的一种类似于安心的归属感。
他走过去的时候,季沫抬起头看向他,然后站起来,轻轻叫了声主人,乖乖的样子,像是时刻在等待着男人的回来,楚司走过去,一把把他抱起来。
少年今天得了主人允许,穿了一身正常的衣服,一套颇符合他年纪的运动服,全身上下都是白的,男人很喜欢他穿白色,季沫虽然没男人高,但也不矮,而且站着时背总是挺得很直,像一颗小白杨,不论多少次在地上匍匐,一旦站起来,就好像从来没弯过。
这也是男人很喜欢他的一点,摇尾乞怜的奴隶一抓一大把,小白杨却只有这一个,而且还是一棵很乖的小白杨,天天在家等主人回来。
他把乖乖的小白杨抱在身上,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低头吻过去,怀里的少年被吻得头向后仰,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这是个很深的法式长吻,像热恋中的人迫不及待地要确认对方的存在,热烈到连呼吸都变得吝啬。
耳边是唇舌交合的水声,身下的少年被吻得身子微微颤抖,被动承受着男人的掠夺,激烈的、放纵的、沉浸的吻,不知道嘴唇是不是跟心脏连着的,不然为什么每次男人一吻他,他就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快,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