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时,程见凌起床去卫生间,回到房间里才留意到关望已经把被子踢开了。程见凌知道发烧的人总会感觉时冷时热,虽然身上发热时盖被子不好受,但不盖被子怕是又要着凉。他想着不如帮关望把睡衣脱了,这样再盖被子多少会舒服一些。
关望睡着时也皱着眉头,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程见凌把他的睡衣扣子一一解开了,大片赤裸的胸腹展现在眼前。古铜色的肌肤在昏黄的床头灯光下反射出暧昧的色泽,腰腹结实紧致,带有一些斑驳的伤痕,胸口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起伏,两边深红色的ru粒点缀在上,分外惹眼。
程见凌用被子盖住了关望的身体,他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而是在被子下帮他脱掉睡衣。
他先把关望的两条手臂从袖管里抽出来,但睡梦中的关望并不配合,轻轻地挣扎了几下,又把身上的被子踢开了。
程见凌无奈,只得转而先去褪他的裤子,才刚把裤头扯下一些,便被关望推开了手。程见凌以为他醒了,抬头一看却见他还在闭着眼睛。程见凌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去扯他的睡裤,这时关望突然慌乱地挣扎起来,像是陷进了梦魇,表情也充满痛苦。
程见凌立刻搂住了关望,试图安抚他,可关望根本无法安分下来,程见凌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猛地在程见凌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程见凌疼得叫出声来,立刻松开了他。他伸手往脖子上一摸,摸到一块清晰的齿痕,再一看指尖,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
那一阵疼痛渐渐过去了。程见凌不解地看向关望,见他仍然眉头紧皱,张开了嘴唇重重地呼吸着,睡得难受,却也醒不过来。
他到底在做着什么梦?为什么即使在睡着时也对旁人怀有如此大的敌意呢?
程见凌帮关望把衣服拢好,又给他把被子盖了一半,躺下来抱住他的身体。这样关望应该就不会觉得太热了,也不至于着凉。
关望把脸埋在程见凌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终于又香甜地继续睡去。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了起来。今天是星期一,按理是该七点钟起床去上课了。
关望已经充足地睡了一天,这时比程见凌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和弟弟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睡在一起——他们互相搂着对方的身体,呼吸交融,甚至连嘴唇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关望立刻把头往后挪了挪,感觉颇有些不自在。这样的姿势似乎更像是情侣而不是兄弟,至少不应该是成年的兄弟。
这时程见凌也醒来了,迷糊间一睁眼就看到关望的脸近在咫尺,一下子脸就红了,连忙坐起来去摸到手机关闹钟:“都七点了,今天还要上课呢。”
关望很快发现了他脖子上的那块齿痕,问:“你脖子那儿怎么了?”他也坐起了身来,昨天睡了一天,感觉神清气爽,烧也退了,就是身上还有些软。他留意到自己衣襟敞开,裤子也要褪不褪地卡在胯部,又猛地抬头去看程见凌的脖子,忽然心里一慌。
他一瞬间想到了前天晚上在小会客室里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脱衣服之前还是脱衣服之后?”
佟先明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
昨天晚上程见凌的脖子上明明是没有那块齿痕的,自己该不会是把他给……
程见凌用手摸了摸那个地方,说:“你昨晚做噩梦了,咬了我一口。”
“我做噩梦时咬的?”关望看见他脸上还带着红晕,脑袋一团乱,“那我衣服怎么乱七八糟的……”
程见凌听出了他话里的困惑,更听懂了这困惑背后的猜想,连忙说道:“你乱想什么呢!昨天半夜里你突然发热踢被子,我是想帮你脱了睡衣再盖被子,好歹能舒服一点,结果你一直挣扎不让,还咬我,衣服就只脱了一半。不知道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关望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两手撑着脑袋:“我也记不起来了。”
“要不然今天你请假再休息一天吧。”程见凌赶紧下了床,“我得先走了,上课要来不及了。”
关望看着程见凌几乎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卧室。
他的说法确实合情合理,应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吧。
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亲弟弟做那种事情?正常兄弟之间才不是佟先明和何至延那样的关系。
关望下了床,感觉身体已经没事了,不过睡了太多有些懒散,身上也不十分有力气,便打算翘掉上午的课程。
他来到外面,看见程见凌已经洗漱好了,准备就要出门,他道:“下午下了课再来我这里吧。”
程见凌看向他:“嗯?”
关望笑道:“做饭给你吃。”
程见凌蹲下身来换鞋子:“不了。”
“今晚没空吗?”
“学校里有活动。”
“那明天?”关望又问。
“最近都不行。”程见凌穿好鞋子站起身来,“你再好好休息一天吧,我走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