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凌打算就近把关望带去校医院,他刚才被关望的伤势吓到了,一路走得很着急,但还是好奇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关望。关门的关,盼望的望。”
“我叫程见凌。刚才可真是惊险,那个歹徒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刀子,我看到他扎你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没伤到要害,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歉,太对不起你了。”
关望听他语气真诚,确实是真心在担忧和愧疚,便宽慰道:“弄伤我的人是他,又不是你。”
“可你是为了帮我追回手机才受伤的啊。早知道今晚就不出去吃夜宵了,本来还觉得学校旁边治安挺好的,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程见凌侧过头去看关望的脸,始终对他的相貌非常在意,“不过今天晚上那么多人,帮我追回手机的偏偏是你,可能也是缘分,我从来没见过跟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
“我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虽然是在照片上。
“能像到这个程度,我差点都以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了。对了,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家里有人姓程吗?说不定我们真的是亲戚。”
“我家里只有我妈妈,我随她姓,她很早就过世了。”
程见凌抱歉道:“不好意思。”
关望无所谓道:“没什么。”
到了校医院门口,程见凌突然才想起来校医院平时是不对外接诊的,而现在再去别的医院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时间。他懊恼地锤了把脑袋,关望见状问道:“怎么了?”
程见凌看到关望右臂上的那片猩红血迹,一咬牙,还是拉着他走进了校医院里,对他说道:“等会儿你用我的校园卡挂号,我们长得那么像,医生应该不会看出来的。”
到了挂号处,关望把手里的校园卡递给窗口的工作人员,卡一刷,程见凌的照片就在屏幕上跳了出来。那人扫了眼关望,果真没有半点怀疑。
这个点校医院里已经没有几个患者了,没怎么等待就有护士来给关望清创,然后缝针。关望脱了外套,解开里面的衬衫扣子,把受伤的右臂从袖管里抽了出来。伤口不算太深,但拉得很长,流了不少血。
程见凌虽然担心关望的伤势,但又有些胆小,不敢看他缝针的情景,每当忍不住瞟去一眼,立刻又快速地扭开头,有些坐立难安。不过在诊室明亮的灯光下,他终于可以好好打量这个和自己有着相似相貌的年轻人。
他比自己要深两个色号,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也许是因为喜爱户外运动或是常年生活在炎热地区。他的五官和自己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但给人感觉要凌厉很多,应该不爱笑。他头上戴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子的尾洞里伸出来一束小尾巴。留长发的男人,不太常见。
程见凌又往下看去,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绳吊坠,好像是个佛牌。上身半穿半披一件格子衬衫,露出半边身体,胸腹布满结实但并不夸张的肌rou,不知为何还有一些斑驳的伤痕。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系带短靴,再加上旁边那个帆布背包,都是明显陈旧的行头,只有那件被脱掉的外套无比崭新……仔细一看,连吊牌都还没有摘。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令程见凌觉得好奇。更不用说他在缝针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呼痛,甚至连表情都没露出几分。
护士把关望的伤口包扎好,提醒他避免伤口碰水,记得按时换药。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二半了,雨也终于停下。程见凌主动说道:“留个电话吧,你后续治伤的医药费我来负责。”
关望并不知道自己的新卡号码,便说:“你电话多少?我打给你。”
程见凌看到关望掏出一个型号古老的按键手机,键盘上的数字都脱漆了,难得还有个摄像头,目测不超过30万像素。这个年代还有年轻人用这种手机吗?程见凌对这个人的兴趣愈发浓厚起来。他报出了十一位数字,然后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存下关望的号码后,他又问:“对了,你住哪?这个点估计打车不容易,我帮你叫辆车吧。”
没想到关望却回答:“我今天刚来这,还没定下住的地方。”
程见凌有些意外:“你是来出差的吗?”
“来玩的,我第一次来中国。”
程见凌这下更是惊讶:“原来你不是中国人?”
“华人。”
程见凌点点头,又问:“那你从哪来?”
“泰国,靠近缅甸的地方。”
程见凌哦了一声:“我有同学以前去过那边支教。”
两个人一起走出校医院,一阵shi冷的夜风迎面刮来。关望因为右臂上有伤,衬衣和外套都只穿了半边,剩下半边只能披在身上,这时不免觉得寒冷。他考虑了一下,问道:“方便借我件厚衣服吗?等明天我去买了新的就还你。”
程见凌留意到关望身上那件外套,袖子都被割破了,还沾了血污,明天自然不能再穿出门,而现在深更半夜的也没处去买新衣服。他一口答应下来:“行,我宿舍离这不远,你跟